气,胸膛剧烈地起伏。
两人又是一番无言。
良久后,温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看着陈逸东,说道:“决赛你们完全没有胜算。”
陈逸东强抑着翻涌的情绪,冷声应道:“不用你提醒,我自己心里有分寸。”
“有分寸的话,你也不至于情绪失控。”温康沉声说道,“到了决赛,江小铭几乎是你们仅有的威胁,我们会对他进行重点看防。”
陈逸东挑眉:“所以你这算是暴露战术吗,打算叛离南聿队吗,就像当初离开北山队的那样?”
温康没有理会陈逸东的嘲讽,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们将在决赛对江小铭进行重点看防,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算不得是暴露战术。我只是想跟你说,作为代理教练,别过于依赖江小铭在外围的发挥,否则的话,如果我们找到了限制住江小铭的办法,你们就差不多要全军崩溃了。”
陈逸东凝眉:“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康仍旧没有理会陈逸东:“你们在决赛处于弱势,如果不能充分发挥出每位球员的特点与专长,你们照样会一败涂地。对现在的你们而言,全民皆兵,才是最好的战略部署。”
“全民皆兵……充分发挥出每位球员的特点与专长……”陈逸东若有所思地沉吟道。
“这是前队友送给代理教练最后的忠告。”温康低着头,踏前一步,逼近陈逸东。
陈逸东回过神,不明所以地打量着神色莫测的温康。
温康缓缓抬头,眼里骤起凌厉的冷意。
下一瞬,他突如其来的一记重拳已经狠狠地撞上了陈逸东的小腹!
陈逸东吃痛地闷哼一声,弯腰捂着小腹连连后退,直到撞到路旁的栏杆方才止住脚步!
“温康,你……”陈逸东额角沁出冷汗。
温康冷眉倒竖,一字一顿地肃然说道:“我是想提醒你,即便是我离开了,也不允许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陈逸东猛地怔住。
温康转身便走,却也留了话:“决赛我和南聿队都会全力以赴的。”
陈逸东怒瞪着温康甩手走远的背影,愤愤地低吼一声:“求之不得!”
温康能听到陈逸东不甘的愤怒的声音,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温康也不想听清他说了什么。
初初入夜,天却已近乎暗透。
凉意渐起,情绪索然的温康却不想把外套披上。
陈逸东说,欧阳鸿靖之所以会到如此地步,是因为他的离开。
这个理由,他觉得很可笑,又觉得很可悲。
但想想之后,他心头又翻涌起虚妄的苦涩。
不管北山队而今境况如何,他在决赛也都会竭尽全力去打的,正如他刚才跟陈逸东所说的那样。赛场上,没有所谓的下不下得了手,只有胜负,真的只有胜负。
他颇有些跌跌撞撞地走着。
他觉得自己是在走向摧毁的尽头,尽头处是残败不堪的北山篮球部,他将亲手把它彻底摧毁。
无关爱恨,只有胜负。
真的只有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