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清云闭目掐动兰花指,口中念念有词,忽然眉头一皱,张开双眼,眼神中有一丝奇异之色,又有几分疑惑和古怪,甚至还隐约有点儿忌惮。
张地心中一惊,忙问道:“怎么?是不是弟子的命格不好?”
澹台清云面色古怪,摇了摇头道:“奇怪,我竟算不出你的准确命格,只知你先天之命极旺,而先天之气却极差。像你这种命强气衰之人,一生多经坎坷,周围朋友亲人也跟着多经困难,说不定何时就大难临头,但若自身足够努力,却也有死中求活,气运转旺的可能!”
如此一想,张地还真得有所认同,别的不说,就说他天生绝脉,身体孱弱,从小就大病小病不断,险些儿就养不大了,爹娘给他取了石头的小名,也是盼望他命硬一些,能撑过去。
后来好不容易长到十四岁,果然便迎来青岳山仙人选弟子这一大转机,可上山后又多经磨难,好悬就被淘汰出去,再之后却又获得了神秘流星所化的天书,自此命运就更加的大起大落,虽然一直挣扎在生死边缘,可也算收获极大。
但身边的人却没有多少好运气,父母二伯被郝仁暗害,囚禁在赵国都城;老驴头被郝仁练成了魔尸,师妹吕田儿眼下不知下落;好兄弟石坚跟自己出了一次任务,就被害得断了一臂,小胖更是为了救自己而送了性命;师父金无名为了维护自己,而与掌门结仇,被黄埔老祖责罚面壁思过……
想到这里,张地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如此说来,弟子算是奇葩了?命虽好,运却不够好,将来命格走向是好是坏,还要看自己的努力。更惨的是,弟子周围的亲朋好友却大多遭受霉运,能活下来就算万幸喽!”
“怎么?你的亲朋好友因你而受牵连了?”澹台清云秀眉一挑,神色有些异样地问道。
张地苦笑一下,约略将自己的身世来历说了一遍,不过却略过了神秘流星和郝仁恩怨,只大致说了身边亲朋好友的倒霉遭遇,说到最后不禁长叹一声,真是有些不安了。
澹台清云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但旋即就冷然道:“哼!修仙之人一生就是与天地争斗,哪一个身边亲人不是大受牵连?就算平安生活,百年后也都化作黄土一抔,是寿终正寝还是惨遭横祸,又有甚么区别么?”
张地心头一凛,一时无言以对,虽然认可对方的言论,可要做到心平静气地接受,却又无法做到。毕竟他极为重视亲情,父母二伯和兄弟就是他最大的心理依靠,若是修炼到了最后,亲人朋友一个个离去,他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承受得起?
“好了,你我今日交谈甚多,你一个区区凡人炼体士的命格还不值我这金丹修士的指点,听得太多于你无益,你这便去吧!”澹台清云忽然把脸一沉,袍袖一抖,就将张地从秘阁内送了出去。
张地就觉眼前场景变换,忽然就出了秘阁,本来还想请教对方筑基后怎么就能修仙的事宜,也没有机会了。
只能摸了摸鼻子,苦笑一下,心中对这澹台清云的喜乐无常,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隐约觉得对方似乎在刻意拉开与自己的距离,到底为何,却也想不透了。
好在此行藏经阁目的基本达到,对于上古天魔入侵的秘闻已有了解,又知道了昆吾神山降世和太乙真人的秘闻,与澹台这位金丹修士有所交往,还知道了自己的命格,也算是收获极多了。
至于将来的路要怎么走,那就全凭自己的努力了!
想明白了此节,张地晒然一笑,心中再无波澜,当即会同师妹金若琳,两人共交了数百战功,复制了几本对己有用的玉简,便相携离去。
张地不知的是,就在他离去的时候,澹台清云正站在秘阁的窗前,双目灌注神念闪闪望出去,看着他和金若琳两人的背影,张地头顶黑气朦胧,一直笼罩到了金若琳的头顶,将其一缕乳白色的气运压得摇曳暗淡,似乎随时都会熄灭掉。
她若有所思地暗道:“小家伙,你就要大难临头了!先活过这一关,再来看看你的命格吧!以你眼下你头顶煞气冲天,便是我一金丹修士贸然和你相近,也要遭受波及的。唉,你这样的命格,真是少见啊!”
说罢,她自书架上又拿起一枚玉简,贴在额头上闭目沉思,似乎对张地的死活再也不关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