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让人把余延智送回牢房,还派人给他上了药。他身上的伤,三五个月也好不了,估计也等不到伤好的那天。
“抽烟吗?”胡孝民把点着的烟递给余延智。
“喝口酒才爽。”余延智缓慢地接过烟,他全身都是伤,哪怕移动一根手指,都会牵动伤口。
“为何不留待有用之身?”胡孝民问。
“打仗总要死人,如果人人畏死,还打什么仗?军人嘛,死在敌人手里才是最好的归宿。”余延智淡淡地说。
“如果放你回去,还会与我们作对吗?”胡孝民突然问。
“此生最大之目标,杀尽汉奸卖国贼!”余延智望着胡孝民厉声说。
胡孝民振振有词地说:“何谓汉奸?何谓卖国贼?在我看来,你们才是卖国贼?置国家民族于危亡而不顾,一意孤行要与日本作对,能有好下场?山河破碎、遍地血流成河、人民流离失所,这就是你们的爱国?只有汪先生才能救中国,你们这种毫无意义的抵抗,才是将国家推向深渊,让中华民族万劫不复。”
余延智被胡孝民的无耻激怒了,当了汉奸卖国贼,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大义凛然,胡孝民是第一个。
“说得好!”
余延智正要说话时,后面突然有个声音响起。
“主任!”胡孝民其实早就听到有人靠近,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慷慨激昂。
余延智大吼道:“放屁!”
赵仕君语重心长地说:“余延智,个人的抵抗,没有任何意义。”
“你们这些汉奸,难道真的不怕以后有人跟你们清算么?日本人狼子野心,要让我们亡国亡种,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余延智说得很急,大口喘息着。
胡孝民叹息着说:“只有活着,才能验证哪一方是正确的。你顽固不化,怕是没机会看到了。”
他希望余延智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杀更多的敌人。
余延智大笑:“我先走一步,以后到了阴曹地府,再来收拾你们,哈哈。”
胡孝民跟着赵仕君离开了看守所,到了赵仕君的办公室。
赵仕君问:“你觉得如何处理余延智为妥?”
胡孝民想了想,说道:“汪先生都劝不了,他已经一心求死。如果我们杀了他,反倒是成全了他。”
赵仕君说:“不杀的话,也是个麻烦。”
“让他自己对重庆失望,就像当初主任对付郑士松一样。”
赵仕君摆了摆手:“郑士松还不是要跟我作对?算了,就成全他当抗日英雄吧。关寿楣在你家住得怎么样?她的工作有着落了吗?”
胡孝民说道:“她平常都在房间看书、写作,偶尔到后花园走动一下。白天,会上街散散心。晚上我们在餐桌上会聊几句,她话不多,主要是听我和慧英说。”
“她们姐妹以前关照过我们夫妇,不是亲人似胜亲人。你跟慧英,也不用把她当外人。她既然没工作,就去《女声》月刊当编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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