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不管的小儿子,方氏感动得落了泪。
邬金玉不怕背负不孝的名头,不怕被邬阔执家法,更不怕分不到家产。所谓无欲则刚,邬阔只能妥协。
季姨娘眼神犀利地看着邬小毛的婆娘陈氏,冷声问道:“让我以后不要再去主院,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氏垂下头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事应该跟二爷有关系。”邬小毛虽然是邬阔的心腹,但这其中的纠葛邬阔肯定不会告诉他的。
这等于是废话。季姨娘在主院也有耳目,自然知道昨日邬金玉为方氏跟邬阔起了冲突。她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最后这火还烧到了她身上。
陈氏说道:“姨娘,二爷将来跟大公主成亲以后,在府里会更有话柄权。”邬小毛投靠了季姨娘,早得了方氏的厌恶。而邬阔知道这事,也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季姨娘有些烦躁,她若是不知道邬金玉在邬家的地位,也不会想尽办法要收买六角跟六出了。可惜这两个小厮竟然对邬金玉忠心不二,半点不买她的账。
既然是邬阔下的令,她若去求反而会惹邬阔不喜。再者她在邬阔面前一向都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说。而且现在邬金玉正在气头上,若是她弄什么事吃亏的只是她自己。
季姨娘打算先忍了这口气,可不代表邬金珠愿意。得了这个消息,她立即去找邬阔。又哭又求又哭闹,也没能让邬阔松口解除对季姨娘的禁令。
邬金珠在邬阔这边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就跑去求邬金玉。可惜她哭得凄凉可怜,邬金玉也不看她一眼。对于不在意的人,邬金玉一向都将他们当空气。
一向受宠的邬金珠连翻受挫,当即有些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得意个什么劲,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不过是个得了大公主喜欢的小白脸,你凭什么欺负我娘。”
正搬着兰花的邬金玉听到这话,手顿了下说道:“六角,掌嘴。”
六角半点迟疑都没有,让两个小厮扣住邬金珠,啪啪地连扇了邬金珠十巴掌:“二爷,还要再打吗?”邬金玉身边有两个丫鬟打理卧房,在花房这边全都是小厮。
邬金玉眉眼都不抬的,说道:“送到我爹的书房,问下他,季姨娘既然是邬金珠的娘,那我娘又算什么。”
邬阔知道这事不仅将邬金珠也禁足了,还让她抄写一百遍的心经。另外,还放了话说要请人来教她规矩。
摸着邬金珠肿得不成样子的脸,季姨娘一边掉眼泪一边给上药。
邬金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觉得天都要塌下来。更崩溃的是,她爹竟然别说责罚,连骂都没骂邬金玉这个罪魁祸首一句。当即再季姨娘面前哭得昏天暗地。
安抚了邬金珠睡下后,季姨娘恨声道:“真是不会叫的狗最会咬人了。”她一直以为邬金玉简单无害,却没想竟然是个狠角色。这姑娘家的容貌最重要,若是毁了容,那金珠一辈子也毁了。
金波面色阴沉地说道:“娘,邬金玉根本就没将金珠当妹妹,否则不会下这样的狠手。”在江南,金波兄妹三人都叫季氏为娘的。到了镐城面上不敢叫,只私底下叫的。
其实从季姨娘母子四人回到镐城,邬金玉不仅没对他们露过一个笑脸,就连见了邬阔都是冷冷的。
“你爹对他都诸多忍让,我们更招惹不起,以后你们也都避着他。”经了这次的事,季姨娘也有些怕了。
金波不愿意了,压低声音说道:“娘,现在他还没娶大公主就如此猖狂,若是娶了这个家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娘,趁着大公主没嫁过来之前,我们将他解决了。”
季姨娘吓得脸都白了:“你疯了。”
“娘,难道你甘愿一直当个妾室?就是你愿意,我也不要当一辈子的庶子,然后成为给邬金宝跟邬金玉挣钱的工具。”邬金波很聪明,自然也察觉到了邬阔的心思。
邬金波懂事以后知道自己是庶出,但因为邬阔将他当继承人培养,下人也都是捧着顺着他,从没受过一点委屈。可到了镐城,这一切就变了。他不仅比不上当了官的邬金宝,连那个只知道种花草的邬金玉都不如。这种落差早让他积了一肚子的怨气,只是他聪明地没表现出来了。
若是自小就被灌输了这种为长兄卖命的思想,邬金波也许会认命。可自小被当成大少爷一样养大,现在想让他为两位嫡兄卖命,怎么可能呢!
季姨娘厉声说道:“你赶紧给我收了这个念头,若是他有个意外,别说大公主,就是你爹都饶不过我们,到时,我们母子四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金波知道季姨娘的话不是危言耸听,想了下说道:“那我们就用另外的法子。娘,若是邬金玉跟别的女人有染且还有了孩子,你说大公主会不会嫁他?”
季姨娘听了也有些心动,不过想了下还是摇头:“在大公主嫁过来之前不宜动手。等他们成亲后大公主带兵打仗,我们再动手不迟。”到时,众人只以为邬金玉耐不住寂寞,并不会想到是有人动手脚。
邬金波很痛快地点头答应了:“好,听娘的。”这么多年都忍了,不在乎多忍两年。
顿了下,邬金波道:“娘,那邬金宝呢?”若是扳不倒邬金宝,他还是不能出头。
“邬金宝跟小方氏爱财,到时候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当官又爱财,稍加利用就可让邬金宝永不能翻身。
邬金波点了点头。
方氏此时却是极为高兴,因为邬阔护着季姨娘母子四人,这些年她一直忍。就怕招了邬阔的厌恶,连累了两个儿子。没想到这次季姨娘被禁足,邬金珠也挨打又挨罚。
邬金玉却没半点欢喜,望着方氏说道:“娘,季氏母子四人都不是良善之辈。娘,以后你要远着他们。”
方氏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小儿子这话,绝不是无的放矢。
邬金玉说道:“人可以做戏,但眼神骗不了人。他嘴上亲亲热热地叫着我二哥,眼神却冷冷的没一点温度。”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但五金部是不是真心将他当哥哥,这点他还是能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