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哥儿到了前院的待客厅,就见屋子中间站着一个穿着旧棉袄,看起来憨憨的中年男人。
管家介绍了政哥儿的身份:“这是我家少爷,有什么话你可以跟他说。”
政哥儿心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你是怎么认识我舅舅的?我舅舅在哪里?”
男人虽然害怕,但还是开口说道:“给我五百两银子,我就告诉你们。”
见政哥儿沉着脸,男人纠结了下说道:“不给五百两,给两百两也行。”
虽然当日因为卢氏的原因,他们母子从韩建诚家里搬出来,但韩建诚对他的好,政哥儿一直记在心里。
政哥儿点了下头说道:“进来吧!”
这话一落,就见一个丫鬟捧着个红色的托盘走了进来。
政哥儿指着托盘里放着的五锭金子,说道:“京城一两金子可以兑换十一两银子,每锭金子十两,你去钱庄可以兑五百五十两银子。”政哥儿并不担心这人是骗他的。
那人将托盘里将五锭金子一个一个轮流放在嘴里咬上一口,确定全都是真金后狂喜不已。发了,这下发了。
政哥儿沉声问道:“信呢?”
这人回过神来,开口说道:“我叫阿大,是从盘山来到京城的。”
说完,他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这是一个叫阿六的人给我的,他说只要我将这封信交给你们,你们就会给我五百两银子。”那人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将信送到这里,对方一定会给五百两银子。财帛动人心,五百两银子是他一辈子都挣不到的。想着若是真的,那就发财了。有了这些钱,他回了老家以后就可以买房子置地,然后娶媳妇了。若是假的,也不过费点路费钱了。没想到,他赌赢了。
看完后,政哥儿将纸捏得起皱了:“我舅舅在信里说他现在正在盘山王家镇铁矿?这事是真的吗?”他舅舅不是跟着去辽东,怎么会在铁矿挖铁。这铁矿上的工作繁重艰辛,且吃不好穿不暖,也不知道他舅舅现在怎么样了。
阿大说道:“是。我是唐山人,之前也在铁矿干活。”阿大是燕无双的兵,后来打了败仗被抓他想逃回家被逮,之后就被送去了铁矿挖铁。
幸运的是矿上新调来的管事是他未出五服的堂哥,所以就被放了回来。
政哥儿知道,金矿银矿以及铁矿上的人很多都是被抓的俘虏。他没想到,自己舅舅竟然也被当了俘虏,还被送去铁矿挖铁。
阿大将暂时落脚的地方报了出来,说道:“若是有什么事,你们可以来找我。”虽然阿大看起来憨憨的,但他也不是真傻,住这么大宅院的,肯定是有钱有势的人。想要找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还是主动报上家门比较好。
政哥儿并没有让人离开,而是说道:“若你愿意给我们带路,我可以再给你一百两银子。”也是因为有确切的地点,阿大不带路他们也能将人找着。不过,肯定没那么快。
只带个路就能挣一百两银子,阿大哪有不愿意的:“好!不过我要先回老家一趟!”家里还有老母,不知道现在可还安好。
政哥儿让管家先带了阿大的下去休息,转头就回了后院。
玉容坐立不安,见了政哥儿忙问道:“政儿,信真是你舅舅写的吗?”
政哥儿说道:“瞧着字迹,应该是舅舅写的。”主要是那字不是用笔写的,而是用黑木炭写的,且还是写在草纸上。所以,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
玉容眼泪都来了:“不是去辽东吗?怎么会在铁矿上了?”铁矿那是人呆的吗?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了。
政哥儿安抚道:“娘,只要舅舅活着,比什么都好。”去年皇帝迁移去盛京,他可是听说路上盗匪强盗横生,很多人都折在了路上。舅舅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
玉容这才擦了眼泪:“政哥儿,现在寒冬腊月,一刻都耽搁不得,得立即派人去接了你舅舅回来。”
政哥儿也是这般想的:“娘,就让于冬带上两个家丁去吧!”危难时刻于冬没有弃他们而去,等安定下来后,玉容就将红音嫁给了他。
玉容点头。
第二天,于冬就带着两个人跟着阿大出发去了盘山。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出了元宵。
佑哥儿说道:“娘,真要我去刑部当差呀?”见玉熙点头,佑哥儿苦着脸说道:“娘,我去了刑部岂不是最小的,到时候他们欺负我怎么办?”
枣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欺负你?你是那种任人欺负的?阿佑,你不想去刑部也找个好点的借口。”
佑哥儿垂着头,虽然说不怕,但要去刑部,他还真有些心慌慌的。
枣枣看着佑哥儿的样子,乐得不行:“阿佑,你是不是怕了?阿佑,刑部的人又不是老虎,你怕他们做什么?”
玉熙摸着佑哥儿的头说道:“不用怕。你只是去刑部学东西,多看多听多问就行。其他的,你不要插手。要实在看不过眼,可以问你大舅。”以佑哥儿的身份,也没人不长眼会欺负他。
想着之前的事,佑哥儿后悔得不行:“娘,我之前得罪过大舅,他会不会嫌我不教我呀?”不教是小事,最怕是会借此训他。
枣枣呀了一声问道:“阿佑,你什么时候得罪过大舅,我怎么不知道?”
柳儿也一脸好奇地看着佑哥儿。
启浩笑着说道:“阿佑,大舅不会那么小肚鸡肠。再者,当日在江南的时候你也没做什么。”他不觉得佑哥儿当日的行为有过当,因为韩府那时确实过得太奢靡了。当时从上到下从崇尚节俭,总督府的作陪严重影响风气。
玉熙好笑道:“阿佑,你大舅哪是小肚鸡肠的人。你有事问他,他定会好好教你的,不会藏私的。再者,江南的事是他考虑不周,能及时纠正过来还多亏了你。”
佑哥儿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真的?”并不是韩建明心胸狭窄跟他过不去,是佑哥儿自己心虚。
启浩好笑道:“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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