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予浓和阮廷羽赶到医院时,陶启就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他将脸深深的埋在掌心里,整个人都沉浸在近乎绝望的痛苦之中,这是阮廷羽从未见过的陶启。
“阿启…”阮廷羽半蹲下身子,扶住陶启的胳膊,只见陶启缓缓的抬起头來,他目光索然空洞,找不到一丝焦距,茫然地说,“廷羽,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予浓完全沒听懂陶启的话,一觉醒來,被阮廷羽匆匆带到医院,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说什么?他害了谁?”予浓莫名的追问道,此时却见手术室门外的红灯终于灭了,一群穿着青蓝色衣服的医生走了出來,陶启推开阮廷羽,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医生,杜莎莎她到底怎么样了?”
顾予浓只觉脑袋嗡的一下,就变成了一片空白,难道是莎莎出了事?
只见为首的一名男医生摘下口罩,眼神黯然的回答,“命是保住了,只可惜她的双腿已经被炸烂,保不住了,我们不得不为她做了截肢手术。”
顾予浓只觉五雷轰顶一般,身体止不住的摇晃了两下,被阮廷羽一把扶住,陶启更是痛不欲生的惊愕在当场,久久缓不过心神。
经过警方的盘问,顾予浓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她昏昏欲睡的这几个小时里,杜莎莎因为被陶启的仇家当做人质绑架,威胁陶启未遂,而连人带车坠下悬崖,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可对于一向花样年华、爱美心切的杜莎莎來说,失去双腿简直就是生命走到了尽头,让她陷入世界末日一般的绝望。
这可怎么是好?顾予浓觉得比听到自己失去双腿的消息还要痛苦万分,她根本无法面对杜莎莎那双无助单纯的眼神,她会崩溃的…
当杜莎莎醒來时,她只觉自己身体如同散架一般,浑身都沒力瘫软,几乎动弹不得。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要让自己清醒过來,浓烈的消毒药水味道一直提醒她,这里是医院,可她真的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躺进医院的?
她挣扎的想要起身,却见一颗毛茸茸的发顶在眼前晃动,竟然是顾予浓。
“浓浓,你一直在这?我这是怎么了?”杜莎莎缓缓问道。
顾予浓一阵头痛,她到底要如何和她讲出事实?
“沒事,你就是出了一点意外,你好好休息,很快就能痊愈的…”
“意外?什么意外?”杜莎莎脑袋如同要裂开來一般,她猛然间捂住自己的头,陷入痛苦的回忆。
陶启……被人绑架……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辆悬在悬崖边的汽车里……然后就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断断续续的记忆如同碎片般一点点在她脑海中复原,眼见杜莎莎痛苦非常的表情重现,顾予浓急忙抱住她的身体,“莎莎,别想了…你真的已经沒事了…别怕,有我在呢…”
可她经历了爆炸,又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这不可能啊?杜莎莎不敢置信的推开顾予浓,看向自己的身体,雪白的棉被下面,竟然到一半就平铺在床上,这怎么可能?她的腿呢?
一道闪电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杜莎莎捂着嘴失声痛哭,“这是怎么回事?浓浓?我的腿呢?腿呢?”
“啊……我的腿呢?”她用尽力气拼命的拍打自己的棉被,“不要啊…浓浓,我的腿呢…我的腿呢?”
她不听的呼喊着相同的话,这让顾予浓心脏如同刀割般痛不欲生,她再一次死死抱住杜莎莎,“不要哭了…求你了…莎莎,你活着就是最好的不是吗?沒有了性命,你要腿做什么呢?”
“不…不…我不要活着…沒有腿,你让我死了算了…沒有了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杜莎莎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她无法遏制自己崩溃的情绪,一直在顾予浓的怀里拼命挣扎,而顾予浓根本不敢放开她,生怕她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此时门扉一开,陶启与阮廷羽走了进來,一看这种景象,两人都立刻冲了进來。
陶启一把抱住杜莎莎的肩膀,轻轻安抚道,“莎莎,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别怕,沒有了腿,你还有我…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好吗?”
杜莎莎的哭声总算是渐渐停歇下來,她哽咽着收敛起自己的泪水。
目光茫然地看向陶启,她的眼神冰冷而漠然,“陶先生,我想你弄错了,我的腿和你沒什么关系…请你立刻给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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