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殿的夜晚特别的宁静,谷清梦呓般的声音吵醒了夏禾,回头看见谷清耷拉着一只手臂在床弦上,半截圆润的藕臂就露了出来,夏禾笑着替她掖好被角,自己却是再也睡不着。
背上的伤口依然清醒的痛着,想到赐予自己伤口的那个人,夏禾不禁打了个寒颤,女子的生活本就艰难了,更何况又遇到了这么一个恶魔,接下来的日子跟混吃等死有什么区别呢?
不到一个时辰天就亮了,谷清揉了揉眼睛,看见身边没有夏禾的身影,立刻跳下床,从窗口望去,只见着青色素衣的女子弯下腰,头发没有刻意的梳理,只是随意的挽了个发髻,一根素色的簪子穿发而过,不施脂粉的脸上倒是显得更加清丽脱俗,此时的她正在院子里一点一点的拔出杂草,谷清连忙跑过去。
“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谷清有些迷惘,天才刚刚亮,以前的君香是不会这么早就开始干活的。
“呵呵,我睡不着了,反正杂草这么多,够咱们清理的了。”夏禾举起袖子拭了拭额头的微微冒出的汗,对着谷清一笑。
“那你怎么不叫我啊,一个人做着这种事情多辛苦。”谷清皱起鼻子抱怨道。
夏禾笑着继续拔草,没再跟她打趣儿。
唐府自从送走了君香代嫁之后,府上的人都听说了君香在第一天就被杖责了四十,如今还被关进了清冷的素和殿,二夫人和唐金海觉得心有愧疚,可面对下人自是没有表露出半分。
只是,府上有一个人除外。
唐玉璞在君香走的第一晚就去外面喝了个大醉,心有些疼,有些恨,疼的是她为什么要自己选择这样一条路,而恨的是自己不仅在当时没有能力挽留她,现在也没有能力救她。
君香是变了,唐玉璞恍恍惚惚的想,从前的她可爱伶俐,老是爱缠着他问些没头没脑的问题,讲话也不会那么客气,可自从她从昏迷中醒过来,仿佛是变了一个人,讲话明显的疏离,他还记得她当时那么客气的称呼自己少爷。唐玉璞一时想不通问题是出在哪里,只得夜夜买醉,来麻痹心灵的伤痛。
君香,我不会一直让你这样受委屈的,一定不会。唐玉璞呢喃着她的名字,最后浑浑噩噩的睡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素和殿一片安宁,秦规宇出乎意料的没有来找麻烦,这倒是让夏禾欣慰不已,虽然这里冷清,却不用见到那个恐怖的家伙。
这天,照例有宫女将饭菜放在素和殿门口,谷清走过去,依然是粗陋的粮食,所幸自己是穷苦人家出生,这糙米嚼着也没什么,只是没有营养,谷清明显感到夏禾的脸整个的瘦了一圈,不免有些心疼。
“看来景妃在这里过得还不错啊。”门突然打开下了夏禾一跳,在看清眼前的人时,嘴里的米饭立刻变得难以下咽。他怎么过来了,这次又要准备怎么折磨她?
秦规宇本想看看被他折磨的夏禾变成什么样子了,特意不要侍卫通报,没想到一走到门口就立刻傻眼了。是自己低估了这个千金大小姐么?被打得全身都是伤,却还把这里完全清理干净了,住得舒舒服服。
原来的目的没有达到,秦规宇立刻就来了怒气。
“景妃,本王还真是把你小瞧了去。”斜睨着眼前的女子,秦规宇伸出双手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手上暗暗使力。
夏禾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整个得提了起来,顿时怒火中烧,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一脚踢向了秦规宇的腹部,没有防备的秦规宇震惊的看着刚才还被他掌控着的女子此时竟然一脚踹开了他!
死了,死定了。夏禾伏在地上猛烈的咳嗽,心中一片冰凉,不知道下一刻这个家伙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到底是谁?”沉默了半天,夏禾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几个字,当下心狠狠的沉了一下,面上努力维持着沉静的表情。
“王爷是记性差还是爱说笑?我唐景云不是你八抬大轿娶进门的么?现在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夏禾站起来,毫无惧色的盯着眼前那双嗜血的眼睛。
“唐家二小姐唐景云?”秦规宇声音很小,仿佛是自己喃喃自语一般,谷清的脑袋可是一下子就绷紧了弦,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再过一会儿怕是要剧烈的跳出来。
“王爷,既然我是唐家小姐,便由不得你这样的欺负。”夏禾身板挺得更直,尽管心中犹有余悸,却不打算再这样忍气吞声下去了。
她只是夏禾,不是君香,伶俐可爱,却也怯懦,更不是唐景云,遇事哭哭啼啼,虽然温柔讨喜,却不适合在艰难的环境生存下去,而她夏禾却可以,因为穿越异时空,了无牵挂,更因为她在很早以前就了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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