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邢凉月已经精疲力竭,脚步也蹒跚起来,但是手却一刻都没有松开,她怕一松开,就再也挽回不来,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邢凉月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心中还在想着,老天难道就不想让她幸福吗,紧接着,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邢凉月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眼前是一片苍白,这是医院?她猛地坐了起来,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
走廊上的人很少,邢凉月不知道往哪里找,只是一个一个的推病房门,即使被人骂,她也毫无所知。
不在,都不在,楚桀,你到底在哪里!
“您怎么跑出来了?”
身后有人喊了一声,邢凉月晃了一下,就被人抓住胳膊,
“先去休息吧,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邢凉月挥开护士的手,颤抖道,
“他呢,他在哪里?”
“他?”
护士皱眉,不知道她的意思。
邢凉月不再理会,继续往前走去。
“唉,你不能走啊!”
“你先下去吧。”
周扬突然出现在这里,低声跟护士说道,
“她交给我。”
“周副官,我看不住她。”
护士一脸抱歉。
“没事,你不用管了。”
护士又道了声歉,才匆匆离开,周扬上前抓住邢凉月的胳膊,沉声道,
“夫人,您需要静养!”
“放开我!”
邢凉月暴躁的喊了一声,一掌挥开了周扬,就要转身,后者突然开口道,
“司令已经没事了。”
邢凉月一怔,转过身,听了半响才道,
“你说什么?”
“司令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正在静养。”
邢凉月这个个人像脱力了一样后退两步,周扬赶紧上前扶住了她,邢凉月缓了缓,才道,
“他在哪里,我要去看看。”
周扬抿着唇,似乎有些顾忌。
“我要见我丈夫,难道这也不可以!”
邢凉月情绪激动起来,一把打落周扬的手,转身又要闯病房。
周扬无奈,只能重新拉住邢凉月,妥协道,
“我带你去见他。”
直到站在病房外,邢凉月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才落了回去,透过玻璃窗,男人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虽然苍白,不过已经好了很多,胳膊上还扎着针,依稀还能看见上面的擦痕,邢凉月低声道,
“我能进去看看吗?”
“现在不行,”
周扬如实道,
“司令伤口收到了感染,虽然已经动过手术,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得在无菌室里呆四十八小时,”
顿了一下,周扬又道,
“你可以明天来看他,而且,你也需要休息。”
邢凉月点点头,这次总算是放心了,人一旦放心,所有的支撑就坚持不住了,周扬伸手抱住昏过去的女人,一向面无表情的脸,起了一丝波澜,然后一言不发的抱着邢凉月返回到她的病房。
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邢凉月一动,立刻有人发现了,
“凉月,醒了。”
“赶紧叫医生!”
邢凉月沉沉的睁开双眼,顿时吓了一跳,楚家邢家的人几乎站满了整个屋子,一个个都担忧的看着她。
邢凉月一愣,问道,
“爷爷,爸妈,你们怎么都来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拄着拐杖坐在她旁边,有些惋惜道,
“邢丫头,也别太伤心,你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你要不是救那臭小子,也不会唉!“月月,别难过,心里要真觉得不舒服,先跟妈会邢家住两天。”
邢母眼眶发红,也是一脸担忧。
邢凉月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孩子,等等,他们是不是说孩子没了!邢凉月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
“爸,妈,爷爷,你们是说,是说孩子没了?”
“月月,孩子流了是意外,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憋坏了身子可不好啊。”
邢凉月嘴角一抽,流产?这该不会是男人的意思吧。
邢凉月震惊的神色,让其他人更加确定这孩子是因为流产的事,伤心坏了。
“月月,你倒是出个声啊,别吓妈!”
邢母看着邢凉月“伤心欲绝”的样子,越发的担心。
邢凉月哇的一声,救抱住邢母,哀嚎道,
“妈,我好伤心,孩子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世界,怎么就没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邢凉月一边“哭”,一边想,自己当年怎么没发现自己还有演戏这天分。
凉月哭,邢母也跟着难受,邢老皱着眉,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戏做够了,邢凉月才抬起头,抹了抹“泪”,“坚强”道,
“这都是命,我跟那个孩子注定有缘无分。”
“月月你——”
“妈,别担心,我没事,楚桀呢,他知不知道这事?”
“小桀知道了,也很难过,一直不想见我们,觉得有愧!”
邢母叹了口气,语气很是伤感。
邢凉月腹诽,那丫的是怕装不下去,根本就不是什么有愧!
“我想见见他。”
邢凉月的要求让其他人一怔,他们都以为这丫头会恨楚桀,可事实怎么
“这件事是我太疏忽,闯进了他们的演习基地,不能全怪他,有些事,我想跟他说清楚。”
邢凉月的说法合情合理,他们也没办法在拒绝,只好推着邢凉月去了楚桀的病房。
进去的时候,男人还在睡觉,他们将邢凉月留下之后,就轻轻离开了。
人一走,邢凉月就从轮椅上下来,跑到病床前,低声吼道,
“装什么装,人都走了。”
男人翻了个身,这才睁开了眼,并不是第一次跟男人对视,邢凉月这一次却觉得格外的脸红心跳,
“看什么看!我脸上又没有东西!”
男人一勾唇,手就缠上了她的腰,暗哑的声音响在耳畔,
“你醒了?”
“废话!”
邢凉月翻了翻白眼,
“你跟他们说我‘流产’的?”
“嗯,”
男人轻轻在她掌心画着圈。低沉道,
“我们以后不需要掩饰了,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
邢凉月脸一红,结结巴巴道,
“那。那也不能一下子就有啊?”
男人闷声而笑,
“我会努力,很快就有了。”
邢凉月斜了他一眼,不客气道,
“就你那一次就能上病床的身板,还是省省吧!”
男人脸一黑,低吼道,
“我是受伤了!”
哪个男人愿意被自己的女人说不行,楚桀这样自尊心极强又及其自负的男人更不容许。
邢凉月不再接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靠在男人怀里,心中泛着淡淡的满足。
许久,男人突然问道,
“那天晚上我昏迷的时候,你跟我的话还记得吗?”
邢凉月不着痕迹的别开眼,装糊涂道,
“我说了很多,你说哪一句啊?”
男人皱着眉,在她腰间捏了一把,邢凉月一颤,骂道,
“你干什么呀?”
“再说一次!”
“说什么?”
“那句话。”
“老婆说的永远是对的?”
“不是,这之后的一句。”
“你记得了。”
“你——”
男人气得脸黑得像锅底,死女人,就不能诚实一点。
“你喜欢我吗?”
男人勾住她的下巴,问得认真,声音里还有一丝紧张,邢凉月心肝一跳,别开眼,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说这些不害臊!”
“告诉我!”
男人固执的想知道答案,邢凉月对着那双灼灼的凤眸,小心脏,又不争气的跳了起来,要不要说呢,说吧,又不会少块儿肉,邢凉月心一横,低声道,
“我——”
“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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