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抱着一个病恹恹的病人,只怕那种事做着也没滋味。
于是,我轻轻的偏过头,离开了他温热的掌心。
他的手掌僵在半空中,过了半晌慢慢的捏起来,我听见指骨格格作响,然后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想让我走?”
……
“你是不是觉得你病死了,就解脱了?”
我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他,晦暗的屋子里烛火一闪一闪,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那双无比熟悉的眼睛盯着我,和过去的每一夜一样,好像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对我肆意掠夺,我迷迷糊糊的笑了一下,好像在梦里,用自己也陌生的声音淡淡道:“也不一定。可能,你对我的尸体都会感兴趣。”
他的眼睛一下子迸出了凶光。
裴元灏,就算我有错,可这些日子来的折磨也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但你做的,却是将我当成了一个无比卑贱的娼妓,每一夜用发泄来惩罚我,就因为我骗了你,我要离开你,我这么做折损了你的尊严,所以你要将我的尊严践踏在脚底,跺成烂泥。
连裴元丰,我没有为他做过什么,甚至曾经害得他中毒差点丧命,他都尚且对我有一丝怜悯之心,而你,就一定要将我逼上绝路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当初那个为我舍血施救,曾经在扬州夜夜拥着我的男人,都是装出来的?
到底哪一面,是真的你,你是个恶魔,还是个冷心无情的人?
他磨了一下牙,突然开始伸手解身上的腰带。
虽说已经心如死灰,但这一刻我还是睁大了眼睛,而他已经冷笑着一边脱下衣服,一边道:“怎么,怕了?你不是说,朕对你的尸体都会感兴趣吗?”
话音一落,他已经翻身上了床。
身上没有一丝的力气,就算想挣扎也没办法,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的衣衫在他粗暴的力道下化作碎片,然后他用力的将我赤裸的身子抱紧。
因为低烧的原因,肌肤更加敏感,一接触到他滚烫的身体,我就感到一阵刺痛,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但他一伸手便用力的搂住了我的腰狠狠的往他怀里一压。
身子一下触碰到一个火热坚硬的东西,我顿时僵住了。
“你再动,试试!”
他咬着牙,几乎红着眼睛在我耳边说。
我没想到他会真的上来,也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停手,被他紧紧的抱着,两个人近在咫尺的对视,我突然有些承受不了那目光中的凶悍和狂野的占有欲,闭上了眼睛。
可是,黑暗当中,我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那种窥探的目光,让人不安。
小心的睁开眼睛一眼,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却是闭目睡着的。
我正不解,就听见他又低声道:“还不想睡?”
我急忙闭上了眼睛。
可是这一夜,我好像都能感到那道异样目光一直盯着我,即使在梦里,也没有放过,仿佛梦魇一般纠缠。
。
等终于从那无尽的梦魇中脱身的时候,已经是一室光明。
天亮了。
我有些迷迷糊糊的做起来,棉被从身上滑落下去,立刻露出了大片赤裸的身子,我一下子回想起昨夜,他又来了——急忙转头看向床上。
床上,空空如也。
他已经走了?
我还有些回不过神,难道是自己做梦,梦里我甚至用从来没有过的轻蔑的态度对待了他,而他却没有打我,甚至没有再对我做那种事。
想到这里,我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烧了。
伸手摸摸额头,热度真的退下去了,身上也微微有了点力气,我急忙拿出衣服床上,刚刚系好腰带,就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然后有人拍门:“开门!”
大清早的,又不是钱嬷嬷,谁来找我?
我急忙走上前去打开大门,却见外面站着几个面生的宫女和嬷嬷,我问道:“你们有事吗?”
“马上收拾东西,跟我们走。”
“走,去哪儿?”
我心里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那个领头的嬷嬷已经不耐烦的催促道:“问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点!”
我完全不知所措,却一下子想起了昨夜,我对裴元灏说的那句话,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连诛九族都够了,难道我终于惹恼了他?
可是,就算真的要惩罚了,还有什么地方比在冷宫更折磨人的?
天牢?
说起来,我也不是第一次进去,上一次已经在里面尝过了滋味,只怕这一次,连黄天霸也救不了我了。
在那些宫女嬷嬷们不耐烦的催促下,我很快的收拾了起来,便跟着他们走出了冷宫,一路分花拂柳,在如画的风景中走过。
“到了。”
终于停下了脚步,我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而华丽的宫殿,被周围如画的风景映衬得,仿若仙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