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罪。”
她说“迟早”,也就是说,现在不会说。
看来,她自己也在犹豫,想要给我一点时间把真相查出来。
我急忙说道:“多谢皇后娘娘。”
她又看着我,说道:“最多只有两天时间,本宫不能等到事情无法控制了再说,那样的话,对皇上的事情无益。”
“我明白,我会让哲生他们加紧时间去查的。”
“嗯。”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两个人也就算是议定了。
说了这么多话,都有些口干舌燥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常晴往周围看了看:“妙言呢。”
“她去城门口帮助那些伤兵了。”
“啊?你让她这样过去,她万一吓着了怎么办?”
“娘娘请放心,她已经很坚强了,而且是自己愿意去为守城士兵做一点事。连皇上也是知道的。”
“哦……”
听见我这么说,她倒是放下心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眼看着我,微笑着说道:“到底是你的女儿。”
我也笑了起来,正要说两句客套话,却又听见常晴仿佛无意识的喃喃说了一句——
“要是念深也能这样,就好了。”
我愣了一下,立刻说道:“太子殿下难道还不够好吗?”
常晴黯然道:“皇上一直觉得,他太过仁懦了。”
我摇了摇头:“太子殿下是否仁懦,言之过早,但对百姓而言,朝廷需要有雷霆手段,也要有和风细雨才行,不过是看逢着什么时候罢了。皇后娘娘真的不必过于忧心。”
听见我这么安慰她,她倒是笑了笑,只轻声道:“不忧心是假的,他现在已经进入西川了,到底过得怎么样,在干什么,本宫一点都不知道。消息又传不过来——”
“这个不必担心,临汾城的危难十日之内就能解除,到时候我们进入关中,蜀地的人马一定会来接应的,那个时候,皇后娘娘就能知道了。”
常晴看着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我和她又闲话了一会儿,她便起身离开,不过临走的时候,她还是回头看着我,郑重的说道:“轻盈,刘轻寒的事,本宫是一直挂在心上的,这件事你最好早日查出个水落石出,给他一个’清白’,也算是让本宫和皇上放下心来。否则,临汾之围解了,还有很多的危难呢。”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是。”
其实,就算常晴不说,这件事我自己也是一直在心里隐隐担忧着的,才会让哲生他们去办,但是一天过去了,又一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可是流言,却真的越来越多。
甚至,连张子羽都来找我问说:“颜小姐,刘公子的那些事情,有人在往外传吗?”
连他都这么问,那显然,流言已经到了沸沸扬扬,尽人皆知的地步了。
既然连他都已经知道了,那我想裴元灏那边,多少肯定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况且之前常晴就说清楚了,给我两天时间,如果没有结果,她会把这件事告诉给裴元灏。
而张子羽的紧张还在于,他接到过刘轻寒给他的信。
这件事说起来,只是刘轻寒的单方面行为,实际上张子羽除了“顺势而为”的推倒自己的那些生祠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但如果被有心人知道,这件事就会变得很复杂。
我说道:“张大人可以不必担心,他给你写信的这件事,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只要张大人没有传出去,这件事是不会为人所知的。”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担心的不止是这一个。”
“什么?”
“颜小姐你是个明白人,也在京城里呆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你应该很清楚,人心的向背,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在有些时候,却比刀枪棍剑都更加锋利,更加有力。”
“这是当然。”
“眼下,就是这种时候。”
“……”
“虽然我们现在守城无碍,但敌军的每一次进攻,还是会让城内的人,甚至其他地方的老百姓更加怀疑皇上,他们进攻的,不仅仅是城门而已。”
“……我明白。”
“这些流言,连我都已经听说了,就可见,在城内传得有多厉害,而我们的人发现,在城外,那些人好像又有了新的动静。”
“新的动静?!”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夕阳火红的光芒照耀在窗台上,好像天边都燃起了一片火焰。
“他们要偷袭?”
张子羽看着我,道:“若只是偷袭,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