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在客座上坐了,抄起盒饭,便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
不消片刻,一份三斤装的盒饭,便被他打扫一空。
许舒拍拍空荡荡的木盒,“就一份?”
柳长川没好气道,“我这份没动,你要不要,要,赶紧拿去。”
许舒连连摆手,“我心再大,也不敢跟站长您抢食吃。”
柳长川瞥了他一眼,“你是没跟我抢,可有的是人跟我抢,你小子啊,太出挑啦!”
许舒心里咯噔一下,瞪着柳长川道,“可是那个劳什子大周宗门管理委员会又折腾幺蛾子了?”
“不是幺蛾子,这回是下了催命金牌,不奉令都不行了。
一位委员亲自点了你的名,总站长办公室都打来电话了,我能说什么?”
柳长川表情沉重。
许舒急了,“这不行啊,站长,我生是春申人,死是春申死人,我哪儿也不去。”
开玩笑,东都已是他眼中的龙潭虎穴,他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那边作什么?
柳长川一脸为难,“你小子也别太捏腔拿调,我知道,你和东都的几家不太对付。
但人总是要往高处走的,宗门管理委员会这个平台够大,以你小子的折腾劲儿,用不了多久就能打开新局面。
这次组建宗门管理委员会,是从各地遴选优秀人才,也不一定就是谁盯上你了,要使这个坏。
退一万步说,你背靠着春申站,春申站是你娘家,春申站背后还有总站。
真有谁不要脸,总站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所以,你小子就放心去吧。”
上面传来严令,柳长川再不想放人,也得放人。
他见许舒畏东都如虎,担心这小子干脆连公职身份也不要了,来个一走了之,只能给他连吃宽心丸。
许舒剑眉一挑,“既然站长您这么说了,我再畏畏缩缩,就是给咱春申站丢脸了。
您放心,我有困难一准不掖着藏着,到时候您老可千万别不接电话。”
“赶紧滚,浑说个没完!”
柳长川挥手赶人。
许舒赖着不走,“您别这态度啊,上回托您的两件事,到现在也没个回复。”
柳长川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两桩事我都给你办了,但都没什么结果。
我侧面问了一下国史办的陶主任,现在上面对前朝史很是忌讳,给赵安邦翻桉的事儿,暂时根本不可能。
至于,你说的陈开走,我也让暗线调查了,龙山观现在根本没这人,说是出外云游去了。”
原来,许舒托柳长川过问的,正是他的两桩心事。
一个是他想为杨守一尽最后一份心力,推动给赵安邦***。
另一桩,便是陈开走的下落。
如果陈彦中真的被夺舍,陈开走恐怕凶多吉少。
连柳长川的能量,都探听不到陈开走的下落,许舒已不报多少希望了。
从柳长川处出来,许舒知道去往东都,已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t虽避着东都的几大家族,不过是怕麻烦。
姐姐一家送走后,他早就没了后顾之忧,连林啸山都干翻了,他还能怕谁?
当然,他也想过退避三舍,一走了之,但身上的官皮到底诱人,他还舍不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