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偏宋县的倾向性,在不停摇摆,便好像你宋县根本不希望这桩案子了结一般。
所以,我试着重新梳理此案。
应该是七年前,或者八年前的一天。
宋县偶过小龙岗,感应到此间有诡异意念流溢,发现此意境物。
对了,辨阴士天生灵识敏锐,最能察辨意念物存在。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宋县应当是辨阴士吧……”
宋永钟大方地点点头,“昔年,我偶入卧龙岗,敏锐地捕捉到一缕愁怨意境,多日盘桓、理析,发现这意境的起因是一怨魂引发。
怨魂因藏于小龙岗,无后人祭奠,而生忧怨,机缘巧合,忧怨凝聚,生成意境。
只是当时的意境不甚明晰,所以……”
许舒接道,“所以宋县便心生一计,制造这争坟案,扩大影响,引民怨滋养意境。
而恰逢雍城大水,百姓流离,给了宋县机会。”
“此话怎讲?”
“荒坟中埋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场大水过后,哪家被族灭。
哪家被族灭,荒坟中埋的便是哪家的祖先。
同样,族灭的是尤家,便会冒出尤宪超和尤炳军。
族灭的赵家,便会冒出赵宪超和赵炳军。
毕竟,宋县身为雍城县令,编造几个户籍资料,还不是手拿把攥。
有了尤宪超和尤炳军,宋县再全面控盘,制造争坟案,扩大影响,以此来滋养……对了,宋县,这意境石,你觉得到底叫个什么名目为好。”
宋永钟沉声道,“争坟案,归根结底,以孝字为基,此意境石的情绪主基调是怨气,我称之为孝怨石。”
“孝怨石,好名字。二位尤兄,还捂着斗篷,不嫌热么?”
许舒含笑问道。
两位斗篷客不再掩藏,同时扯下篷帽,露出真容,正是尤宪超和尤炳军。
“姓许的,你到底是体士还是辨阴士?”
尤炳军冷声道,“当时在坟上,你到底对我用的什么邪法。”
许舒是体士,尤炳军已经送宋永钟处得到了答案,但他不信。
彼时在坟前,许舒要二尤祭奠祖先,尤宪超嚎啕大哭,尤炳军已看出许舒用意,本想拼着挤出两滴眼泪,也要做一场戏。
没想到,许舒身上忽然迸发处强烈杀机,死死牵制着他,让他心神不宁,想哭也哭不出来。
以至于,这场争坟的大戏,不得不强行剧终。
这也是为何,当刘县丞和曹社长议论许舒的方法有漏洞时,宋永钟会悠悠感叹“不管是何种情况,许大人总会有后手。”
当时,宋永钟就看出尤炳军被许舒用气机压迫,作声不得。
所以,争坟案,从一开始就被许舒前面把控,结局注定。
而在尤炳军看来,只有强大的辨阴士阴魂壮大到极致后,才能释放出如此强大的气机压迫。
他不信许舒是资料上显示的体士。
“体士也好,辨阴士也罢,事已至此,都不重要,许大人,你划个道吧。”
宋永钟将旱烟袋塞回腰间,沉声说道。
“划道什么的,就免了吧,不管怎样,这一场架是免不了的。废话就不说了,三位一块儿上吧。”
许舒收了孝怨石,阔步迎着三人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