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和许舒打得交道不少,次次吃亏。
此刻,许舒的话,让他摸不着门道,但他敏锐地意识到必须终止话题,决不能让许舒牵着鼻子走。
许舒并不理会董潘,高声道,“立宪三年,大禾号沉没东海,便是许某辅佐北海水师军官江朝天炸毁。
眼下,江朝天就在大周塔内为僧,大可前往验证。
许某本不愿提及旧事,今日遭小人诬陷,也不得不自证清白。
众所周知,大禾号乃海东第一战列舰,此舰之建造,耗费禾国三年国帑。
禾国,上自大光明皇帝,下至贩夫走卒,无不节衣缩食,慷慨解囊,才成此舰。
说许某是禾国奸细,敢问,禾国可愿花费三年国帑,乃隐藏我这个奸细?”
许舒字字铿锵,如黄钟大吕,满场皆闻。
一时间,喧腾的全场,死寂无声。
忽听一声道,“我想起来了,大禾号沉没的时间,和金银岛现身的时间,极为接近。
许舒那时去金银岛,确能撞上大禾号。”
说话的正是许舒的老熟人方式云,眼见许舒要翻盘,他自然乐得帮手。
“这个极好验证,去大周塔找江朝天一问便知,这样的谎话,没谁会说。”
“…………”
一时间议论纷起,董潘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他做梦也想不到,还有这一出。
许舒的资料,他都翻烂了,也没瞧见这一幕。
但他第一时间,就信了许舒的说辞。
大禾号沉没,大周官方有过调查,最后,功劳给了北海水师,说是北海水师的秘谍完成的。
董潘根本不信北海水师有这能力,若北海水师真有秘谍,当初就不会被大禾号堵住,险些来了个全军覆没。
可若许舒说的是真的,那他精心编造的捕网,立时就千疮百孔了。
任他董某人再能诡辩,也绝不能将覆灭大禾号的功臣,诬为禾国奸细。
“姓董的,你还有何话?”
许舒掏出烟盒,又叼上一支蓝楼。
董潘冷哼道,“这一切都还需要实证,但在此之前,你的罪名已经定下,在法司未推翻前,我还是只能先将你收押!”
他打定主意,只要许舒束手,他拼着亡命天涯,也要先灭了许舒。
“收押许某,只怕你不配!”
许舒大手一挥,一尊古朴的巨鼎出现在他身旁,霎时,一股沧桑古意弥漫全场。
“天下鼎!”
不知谁发出狼嚎一般的吼叫声,全场剧沸。
“真的是天下鼎,天呐,他带回了天下鼎!”
“中枢有明确诏令,带回天下鼎者,封侯!”
“如此滔天之功,也唯有封侯之赏能配了。”
“还说许舒是奸细,他若是奸细,不回禾国,交付天下鼎,先回大周做什么?”
“董潘是纳兰述的走狗,纳兰述死在许舒手中,他罗织罪名,坑害许舒罢了!”
“董狗可耻!”
“我看董狗才是禾国奸细!”
一时间,风潮倒转,群情激愤。
董潘惊怒交集,猛地一挥长枪,天空之上,阵光笼罩的金吾卫朝这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