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这,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这不是明摆着么,都想去捧七星门的臭脚。”
“啊,我,我也走了。”
“刘三,你可是柯掌门的内弟。”
“我,我更想做沧海侯的师弟啊!”
“………………”
一时间,柯掌门树未倒,猢狲散。
…………
夜深,满天星斗,锦江边上,篝火熊熊,段阔海、许舒相对而坐,把酒相谈。
“我无憾了,第九小队出了个仙人,又出了位侯爷,哈哈哈……无憾啦……”
江水浩浩,明月渺渺,段阔海声如枭啼。
许舒自然听得出来,这自豪声中,带着几分落寞。
“段队,柳站调任了?”
许舒转移话题。
段阔海道,“你没封侯前,春申站也大洗牌了,柳长川被调离,本来是安排了闲散单位。
后来,你这一封侯,他又起复了,改到槐泗站担任站长去了。”
“你呢?怎么就下来了?”
“我现在是半个废人,留在春申站有什么用?自然是早早被开革了,倒是你小子封侯的消息传来,站里几次三番邀请我回去。没意思,真的没意思,段某人这一生就落了个没意思。”
段阔海满饮一口酒,喟然长叹。
许舒道,“段队若觉得此生没意思,不妨去下河村问问,也不妨去云海镇问问,看看下河村十数对童男女的父母怎么说,云海镇的数万百姓怎么说……”
下河村河龙王案,云海镇怨尸案,都是许舒加入第九小队后,在段阔海麾下经办的案件。
灭河龙王,拯救下河村无数童男童女。
除怨尸,救云海镇数万居民。
段阔海迷蒙的双目渐渐恢复清明,含笑道,“是啊,段某半生,真不算虚度。”
许舒见他稍稍释怀,掏出一根蓝楼抛过去,“段队,你若有志于仕途,我……”
段阔海摆手,“我是真想通了,开个武馆,混些嚼裹,和你嫂子好好过日子,挺美。
你小子现在固然是鲜花着锦,但其兴也忽,还当自谨。”
两人直聊到东方渐白,段阔海打个哈欠,起身道,“我得回了,你嫂子定的规矩,再晚也得回去过夜。
有时间,去家里吃饭,你嫂子还记得你的口味。”
许舒送别段阔海,直到他昂藏身躯彻底隐入黑暗,许舒才转身离开。
游尽故地,会遍故交,许舒躁动的阴神已彻底安宁。
他不再耽搁,踏上清晨的火车,挥别薄雾中的春申城。
许舒赶到六鹤桥时,已是傍晚,夕阳隐没,晚风徐徐。
一座旧迹斑驳的青石板桥,歪歪斜斜地驾在平湖上,仿佛风要再急一些,桥面随时便要垮塌一般。
石桥西南方向,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人,正蹲在一个红泥火炉边,往炉膛里添着木柴。
许舒阔步行来,他头也不回地道,“时间将将好,最后一炉新雪了,你赶上了。”
不多时,蒸汽顶得茶盖突突跳起,中年人将茶壶提起,分注两个茶碗,一壶水正好分满两碗。
霎时,汩汩清气从茶碗中飘出,隔着七八米,许舒便为之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