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是给许舒留出思考的空间。
许舒纳罕不已,他实在不明白,执政跟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他虽混了个沧海侯,在朝中简直就是无根浮萍,他也从没有想过掺和朝中政事。
至于帝制和立宪共和,近来,许舒确实听到一些风声,朝中有不少人正极力劝进,希望执政早登大位,恢复帝制。
据传,秦国驻大周的外事使者,最近也在酒会上,公开谈论大秦的帝制优势,更是直言,大秦更愿意跟同政体的国家建立更紧密的关系。
许舒沉吟片刻,“帝制和立宪,各有优劣,不好一概而论,得看站什么角度。”
执政头也不回地道,“噢?有哪些角度?”
许舒道,“在朝中要员而言,他们自然是乐意帝制的,分封一开,与国同休。
在您而言,身前称尊,身后难免谤满天下。”
执政转过头来,“无量头颅无量血,可怜换得伪立宪。
这样的说辞,不是正甚嚣尘上?老夫若在乎这个,办不成任何事。
贵戚也好,老夫也罢,你都说了,但最为紧要的百姓,你却没说。”
许舒道,“百姓,没什么好说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以他今时修为,说话已经不必太忌讳。
执政默念数遍,“话虽如此,但大秦的百姓,就远比我大周百姓富足。
治世下的百姓,总好过乱世中朝不保夕的黔首。”
许舒道,“秦国仗着国力,剪全世界的羊毛,秦国百姓的境况比之我大周百姓好上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但我大周百姓,三餐难以饱腹者,十成中当还有三成。”
执政眉心一跳,“能指出问题不算本事,给出答案才算。”
许舒沉吟片刻,道,“古往今来,一国之富,要么建立在盘剥他国上,要么建立在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上。
我大周的实力摆在那里,不被盘剥已然要烧高香了。
显然,只能走第二条路。”
执政皱眉,“解放生产力”之类的名词,他并不陌生,科技推动生产力进步,这是学界共识。
现在许舒说走第二条路,执政并不会认为许舒指的是推动科技进步。
他到底是罕见的聪明人,念头一转,便回过味儿来,“你的意思是利用超凡者?”
许舒点点头,“光成立宗门管理委员会还不够,这只能维护稳定,真正要发展生产力,还得将基层超凡者组织起来,形成规模效应。
不说其他途径,单是地利者,只要大规模组织起来……”
对上聪明人,许舒没必要把话说尽,显得啰嗦。
至少在他看来,地利者光是在农业方面,研究农药、化肥,兴建巨型水利,开采矿藏方面,都有着难以言喻的重要作用。
单是这一个途径,若是形成规模效应,至少能解决全国百姓穿衣、吃饭问题。
解决了这个问题,国家想乱都乱不了。
执政轻轻击掌,“很好,看来还要成立超凡产业部门了。
一直以来,也不是没有利用超凡者来惠及民生的建议,但从生产力的高度发出宏论,你还是第一人。
年轻人到底是思维活络,看来咱们得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