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让沈清风抱着宝儿进去。
只是刚进屋便被老大夫斥道:“快出去、快出去,这可是天花,少东你抱这东西进来做什么?”
说着便又要撵人,似乎忘了自己在和何人说话,这老大夫在这回春堂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夫,平时由于他年纪大,大家也都让着他,渐渐的便觉的自己多了不起,谁也不放在眼里。
此时在他眼里,宝儿只是个死人,所以便用了东西称乎之。
“滚,”平时给他三分颜色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也不看看是在何谁说话,身为大夫一点医德没有,还没看诊判人死刑,他回春堂用不起这样的大夫。
平时温文尔雅的少东何时发过如此大火,老大夫也反应过来自己太过火了,只是他觉得自己是回春堂医术最好的大夫,不管怎么样少东家也不会辞了他,最多等他气消就没事了,只是这次他算错了。
沈清风小心的把宝儿放在诊榻上,让他平躺下来,然后细细的替他把脉,平和的脉像让他放心下不,轻轻的解开宝儿身上的衣服,细细查看身上的水痘,用银针挑开其中一个,细细观察,又放进嘴里尝了一下,这是沈清风平时绝不会做的。
他嫌脏,他有洁癖,不知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宝儿时他就觉得亲切,是以他愿意这样做。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沈清风的诊断结果,生怕大一点的呼吸声会影响了他,半刻后沈清风微笑着对夏锦道:“不是天花,宝儿只是过敏了,我给他扎上两针,开几副药喝下去,等疹子下去就好了,只是以后在饮食方面要特别注意,留意下哪些食物会导致他过敏。”
夏锦紧紧攥着沈清风的手,深深吸进一口气,不是天花,不是天花太好了!一时心絮澎湃,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沈清风赶紧扶住夏锦让她做下休息一会,便给她把了脉:“心绪郁结,心情起伏太大,一时承受不了才导致的,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就好。”
老叔老婶匆匆忙忙赶来时,夏锦已已抱着醒过来的宝儿打算回去了,小家伙烧退了点脸也不那么红了,一双水蒙蒙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像红豆子似子。精神也好了一点看着抱着他的夏锦,还冲她笑。
老叔接过宝儿,老婶扶着夏锦和着罗氏母子一起上了沈清风叫来的马车,沈清风这里有事不便相送,叮嘱有事叫人过来支会一声,明日他会去夏家再给宝儿看一次诊,便就他们回了。
沈大公子回了回春堂,便让账房的结老大夫结了这个月的薪水,让他走人,不顾老大夫的苦苦哀求和众人的求情。
招来回春堂所有大夫,沈大公子义正严词的道:“回春堂是医馆,是救死扶伤的地方,身为大夫最主要的不是医术而是医德,谁要是诊也不诊就把病人往外赶,就给我滚出回春堂,我回春堂用不起只有医术没有医德的大夫。”
一翻话下来,谁也不敢再替老大夫求情,都道是这老大夫是触了少东的底线了,也是他自己活该,看都不看就断定人家是天花,要是他肯给那小孩子把把脉也不至于是这种结果,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