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门外很应景的走进来一个人,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
阎铁珊顿时瞪起眼,厉声喝问:“什么人,敢私自闯入?”
“西门吹雪。”来者和他的名字一样,冷而锐利。
进门后,他却是先是看向一边苏少英,冷冷说道:“你学剑?为什么不来找过我?”
苏少英的脸色忽然苍白,唐杺在一边不动神色的观察他。
西门吹雪冷笑道:“传言中峨嵋剑法,独秀蜀中,莫非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
苏少英咬了咬牙,霍然转身,抽出腰间的剑。
“您是来杀大老板的?”唐杺看着苏少英的表情,叹了口气,走出来看着西门吹雪。
“他该杀。”西门吹雪不知道这个过来阻拦自己找苏少英比剑的少年。
“喔,那么在我看来,你也该杀。”唐杺很认真的对着西门吹雪分析,“你杀了他,我就要损失很多银子,还有多年来的世家交情。你说,他该死,在我看来,你杀了他,你也该死。”
陆小凤在一边嘴角直抽,他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敢对西门吹雪这么说话的人。
“你不用剑。”对于唐杺的道理,西门吹雪没有办法反驳,但是对于不用剑的人,他一般不会轻易动手。
“剑道之义,在于攻,在于护。我不用剑,不代表我不懂剑。阁下用的是杀人的剑法,若是这位苏少侠迎战了,你们两个其中必然会死。”唐杺看着站在那里神色动摇的苏少英,“最后,你们的剑道却用于争,真是下乘 。”
西门吹雪眼神微动,他自认为自己诚于剑道,结果这个少年乱七八糟的歪理却又让自己觉得不该和苏少英动手。
“可我还是要杀了他。”西门吹雪表示,苏少英可以放过,阎立本却不行,这是他答应朋友的事情。
“那就请教了。”唐杺将扇子插在自己的腰间,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这是一双极美的手,白皙粉嫩,可是陆小凤却知道这双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射出任何暗器。
阿大不知道自己的少主为何突然要和西门吹雪动手,但是唐杺的决定她从来不会阻拦,若是唐杺支持不住,她哪怕丢掉一条命也会维护。这就是唐门中人的忠诚。
所有人看不清唐杺是什么时候动的,也看不到西门吹雪是什么时候出剑。他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只有一剑,刺向唐杺的咽喉,可是唐杺却仿若轻灵的燕子一般,轻巧的越过。
西门吹雪的第二剑跟着她,他很兴奋,他没有想到这么年轻的少年居然能在自己的剑下走过两招。
陆小凤已经不是惊讶了,转眼间,这个唐家的小子居然已经在西门吹雪的剑下走过二十几招。
可是唐杺心里清楚,若是拖下去,自己未必有利。她指尖顿时多出了三根银针,西门吹雪的下一剑也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唐杺稍微侧身,剑锋划过她的胳膊,留下一道血口子。她毫不在意,手指微动,银针已经飞射而出。
西门吹雪挥剑格挡,三声清脆的响声。唐杺的银针被击飞,但是,随即西门吹雪的剑柄被缠上一条赤红的鞭子。他感到一股深厚的内力,接着无法继续出剑。
声东击西。西门吹雪看着唐杺的目光已经是带着赞赏了。
可是唐杺却一点也不觉得西门吹雪的赞赏让他感到开心。刚刚的那一击,拼尽了她的全力,现在拿着鞭子的手有些脱力。
“您既然来了,还不快来帮帮我。”唐杺突然间带着埋怨的口气对着屋顶说道,这个人让她和西门吹雪比试,如今她已经吃亏了还不帮她?难道还未消气?
众人给唐杺这么一出闹得一愣,就看见房梁上跳下一个男子,这是一个穿着贵族服饰的俊秀男子,漆黑的发髻一丝不乱,雪白的衣衫上连一道皱纹都没有。
他就是宫九,只见他一挥手,内力立刻震开了纠缠在一起的剑柄和鞭子。也不管在场的人怎么疑惑防备,冷笑着拎起唐杺的衣领,像四年前教训她一样。
“四年来,功夫就练成这样?”他瞅着唐杺刚刚被西门吹雪的剑划出的血口子,笑得让唐杺心虚至极,“小家伙,这还真的是一份很大的见面礼啊。”
而且还是为了维护一个武功低微的峨眉男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