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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女出去游玩一番,却不小心知道了些事情,本早已飞鸽传书回京,想让父亲进宫与皇上提个醒儿,只是不知半路出了什么问题,臣女回京后与父亲提及,父亲却言并未听过此事,也未见到那传信的信鸽,臣女这才赶紧递了信要求见皇上。”方笑语开始胡诌。
首先她并不能让人只知道皇上给了她十万大军的指挥权。就是她自己都没弄明白皇上的用意,就更何况他人还指不定会瞎猜些什么。若是到最后将她给传成了祸国妖姬。她到哪儿哭去。
二则,她事先并没有提前给皇帝传过信儿,是因为她觉得这事儿给皇帝说了他也没什么办法。所以只是传信让沈善若提前研制解药。
她原本想过,是否先将药方给皇帝寄去,让皇帝先防患于未然,然后再慢慢想办法让沈善若出头。但是一决定要这样做的时候,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强烈的排斥感再次出现,这竟被认定为是恶。
想来,那药方本能有改变沈善若一生的机会。沈善若会如何选择且先不说,可若是自己冒了这功劳,就有些不人道了。故而她决定直接将沈善若给推出来。让他在这次的瘟疫事件中如同前世一般大放异彩。
前世的沈善若比较淡然,是因为他没有与梅春水结上良缘,而是娶了一个平凡姑娘,对于声名地位之事没有需求。可今生他邂逅了梅春水。而梅春水又是那么一个身份。就算最后梅春水要放弃这显赫的身份下嫁于他,可是大男子的尊严作祟,一个男人不仅不能给心爱的女人一个华丽的婚礼,还要对方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与他过苦日子,沈善若就真的一点也不会愧疚与不甘吗?
不见得吧?至少方才她与他提及医学客卿之事,沈善若并未推辞。
“你说具体些。”皇帝的脸色漆黑如墨,众大臣简直感到了沉重重的压力扑面而来,个个噤若寒蝉。同时对于方笑语所言一面大惊一面又有所怀疑。
方笑语犹豫了一番。看了看这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大臣一眼,而后道:“有些事涉及甚广。不便在此多言,还请皇上允许臣女单独禀报。”
方笑语这话一说,便在众臣之中炸开了锅。就算也理解方笑语的担忧,可心里始终不怎么舒服。
皇帝一听方笑语这话,便知道方笑语有重大之事要说,于是对众臣道:“众位爱卿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一众大臣虽不情愿,却也不敢多说,一个个退出门外,临走时,商经纬还狠狠的瞪了方笑语一眼,被方笑语华丽丽的无视了。
“好了,人都走了,你有什么要说的说便是了。”皇帝笑着看了方笑语一眼,自没有错过她与商经纬‘亲切而友好’的互动,笑道。
方笑语却道:“皇上,臣女此次西北之行倒是有不少收获。只是,这些收获说来却并不都是些什么好事,恐怕说出来会惹得皇上龙颜大怒,还请皇上万要保重龙体。”
“你说就是。朕在位这些年,什么大小风浪未曾经历过,还有什么事能够让人伤了身的?”皇帝虽知方笑语所说之事定然十分重要,可也不觉得会严重到让他承受不住的地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御书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皇帝瞪着一双眼,手紧紧的扶住椅子的边角,呼吸急促,像是将要爆发的前兆,那帝王之威的气势与压力若是换个人在,恐怕就要被吓的跪地求饶了。
“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皇帝的声音像是极力压制着愤怒。
方笑语低头,道:“是臣女亲眼所见。臣女本是去训练皇上交给臣女的军队的。其间听闻太子殿下出了事,便想起,那言道太子殿下侵吞军饷的疯子那日还是臣女亲自捉拿下的。消息中提到,那人京城无辜砍杀路人那日本是神志不清,可臣女却并不以为然。那日路遇那木游,他虽看似疯疯癫癫,实则目光却并不浑浊,并非像是疯癫之人,臣女猜测他该是装疯卖傻,许是企图逃避刑律之责,倒也未多想。后来听说此人指证太子侵吞军饷一事,便勾起臣女回忆,而后查到此人出身西北军,原也是个当将军的好苗子。只是奇怪的是,某一日他突然斩杀同僚,冲出军营,一路逃亡至京城,便酿下了此事。臣女仗着身在西北之便,便顺道注意了些。正巧那时,西北与大周的森林战伊始,臣女带人救下了一个洪将军手下的军师,那军师又恰巧与那装疯卖傻的木游交好。据那军师所言,木游在杀出军营之前几日便有些不对劲,常常魂不守舍,似乎有心事,在纠结些什么。而后冲出军营的前一日晚,那木游交给他一张纸,纸上是些乱七八糟的横竖线条,那军师看不明白,又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便一直贴身收好,被臣女得了来。”
方笑语从怀中掏出那张木游的地图,却刻意忽略了安王妃留下的那枚玉佩。暂时她不想让皇帝知道周贵妃和安王妃的事情,因为那只是她的猜测,却并无证据。若是一旦事实与她猜测有异,涉及皇家之事,很可能会治她个欺君之罪。所以她才只用木游留下的地图说话,先给皇帝提个醒儿再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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