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种级别的酒店。
虽然交流会是在第二天正式开始,但是前一天晚上有个欢迎晚会,因为这次不仅邀请了北安本地的文物修复师,还有全国各地的文博人员。
“云霓受伤了,你真不用我陪你去?”
车子在酒店门口缓缓停下,云樘忍不住问出这句话。他在阮昭身边这么久,知道文玩圈子里不少人对阮昭成见很深,他是担心别人给脸色给她瞧。
阮昭伸手推门:“只是个交流会而已。”
她没有搭乘电梯,而是沿着酒店的旋转楼梯,慢悠悠上了二楼。
只是刚到二楼,居然就看见了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傅时浔一身黑色西装,站在不远处,对面是一个看起来挺漂亮的女人,一身红色连衣裙,看起来前凸后翘,极是诱惑。
两人站的距离真近,那女人还一个劲的冲他媚笑。
呵,有人之前不是一直挺守男德的。
怎么还让人离他这么近。
阮昭也没过去,悠然的靠着墙壁,她倒也不是故意偷听,只是这个距离,就正好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女人娇媚又甜腻的声音说:“时浔哥,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时浔哥?
阮昭嗤笑,这称呼,她都没叫过。
女人说完这话,抿嘴一笑,显得有点儿娇羞的说:“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吧,我们也有好久没见了。”
“直接叫我傅时浔就好,”傅时浔不冷不淡看着对方,往后拉开了距离,沉吟了下,突然问“抱歉,请问你是?”
对方身上的香水味,虽然不浓,但他并不喜欢。
这话,让女人明显一愣。
靠在墙角的阮昭,原本还挺不爽的,可这一下,扑哧笑了出声。
看来这男人的冷漠,是全方面无区别的扫射。
女人神色略白,连嘴角的笑意都褪去。
她确实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回答,可又一想,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了,她立即解释道:“我是芊芊啊,秦雅芊,以前我们两家不是经常在归宁寺碰面,那时候我陪我妈妈去礼佛,你陪奶奶。”
傅时浔视线,落在她身上,似是打量了下。
秦雅芊这次丝毫没因为他看自己而开心,反而险些被他打量的崩溃,因为他的眼神就在传递着一个信息,你哪位?我不记得了。
虽然秦雅芊这几年在国外,也没消停,男朋友也交往过。
可是每个人心目中,不是都有一个白月光。
傅时浔大概就是她心目中的那个白月光,她爸爸是做古董生意的,家里都信佛,所以以前她没少父母去寺里烧香拜佛。
他们家因为经常给寺里捐钱,所以总能得到主持格外的关照。
因此就认识了傅家那位老太太,老人家偶尔过去,身边总会跟着一个高挑清瘦的少年。那个年纪的少年,哪有那个耐心陪长辈烧香拜佛。哪怕是秦雅芊也是每次她爸妈利诱,才愿意去一趟。
可他却不一样,安静坐在蒲团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明明那么疏离冷淡,却又想让人靠近。
这种沉稳安静的少年,是每一个青春期少女的梦想。
秦雅芊也不例外。
后来她在他们圈子里小心打探关于他的消息,关于他的事情,也一直有所耳闻。以至于后来连她妈妈都惊讶,她居然如此热衷去寺庙。
她一直将这份心心念念藏在心中,每每想起总会怀念不已,她以为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美好回忆,毕竟那样的记忆,不管什么时候总不会褪色。可他居然、竟然,连她都不记得了?
傅时浔听到这里,才淡淡道:“抱歉,没什么印象。”
只是他嘴上说着抱歉,神色却丝毫没有。
甚至还透着一种漫不经心。
这次打击,对秦雅芊来说,比上一个抱歉,来的还要激烈。
反倒是阮昭,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这会儿听的都有些不忍心了。
啧啧啧。
自以为的美好回忆,对方压根就不记得。
倒也不能怪傅时浔没心,毕竟他一向如此。
从来不会给别人多余的眼神,更不会给别人一丝误解的空间和机会,铜墙铁壁也不过如此了。
这男人,心够狠。
但她喜欢。
不过阮昭开心之余,也挺震惊的。
她震惊,是因为她也完全没认出,对方就是秦雅芊。
如今她再仔细看着这张脸,好像确实跟记忆中的那一张不太一样了,这让她想起前几天顾筱宁说的话,之前她还以为是顾筱宁说话夸张,现在看看,还真不是夸张。
只是这次阮昭的轻嗤,没再逃过傅时浔的耳朵。
他抬眸望过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阮昭淡淡的挑眉,没什么表情。
傅时浔皱眉,似乎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也是,我这几年都在国外读书,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秦雅芊面前扯出一个笑容,算是给自己找补了回来,她抬头盈盈的望过来,轻声说:“我听说你现在在北安大学考古系当教授,我回国之后,也会在我爸爸的拍卖公司工作。”
“其实我们以后也算是同行,我要是有不懂的地方,能不能请教你啊。”
秦雅芊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
阮昭听着她这个拙劣的理由,心底一笑。
这理由没用。
“我是做考古的,跟你们的行业并不相关,你该请教的是那些鉴定古董的专家,”傅时浔虽然回答了,但眉心渐拢,看出来是没了耐心。
阮昭也一样。
她虽然知道这男人挺受欢迎的,但是有人当着她的面,勾搭他。
还是挺不爽的。
她懒得再听下去,准备直接开溜。
反正待会再找这男人算账。
阮昭直接从另一侧,绕了一大圈,才重新找到宴会厅的正门。
门口有人正在登记,阮昭将自己的请柬递了过去。旁边正好也有个年轻男人正在签到,在他看见阮昭的瞬间,眼前一亮。
“你也是来参加这个交流会的?”对方热情说:“我也是,我叫秦源,是文物修复师。”
阮昭淡淡点头,俯身签了名。
这就准备转身进会场。
那个叫秦源的人,跟在她身侧,问道:“你是做哪一类修复的?我是主要做青铜器的,但别的也会一点,学的挺杂的。”
阮昭今天穿的也不算隆重,一件雪纺汉制立领衬衫,款式简单大方,胸前的黑金字母扣乃是点睛之笔,让这样简单的衬衫都多了几分精致。
配着一条仿妆花马面裙,腰间系着一条极窄的珍珠腰带。
但她就是足够漂亮到,一出场,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所以不少人都往门口这边看过来。
秦源挺健谈的,这会儿已经掏出手机说:“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吧?大家都是同行,有什么关于修复上的心得,也可以相互交流嘛。”
阮昭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正要开口。
不远处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阮昭下意识转头过去,宴会厅过分明亮的灯光下,那个男人清冷高挑的身形,站在那里,长身玉立,好看的独树一帜。
两人四目相对,他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随后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她身侧的陌生男人。
“阮昭,过来。”
刚才,他说的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