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唐元还能有谁!”厉泽冷哼了一声,若非杀人者是唐元的话,他根本不会和阎寒山提起此事。
“怎么会!”
闻声,阎寒山倒吸一口冷气,嘴角抽搐个不停。
“不然呢?”厉泽不耐烦的反问了一句,末了看阎寒山反应不对,不免讥诮道:“怎么着,怕了?”
“你呢?不怕?”阎寒山轻声苦笑,低喃道:“难怪……我总算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厉泽就更是不耐烦了。
阎寒山却是并没有回答厉泽的问题,他喉咙干涩的厉害,就又是去拿了个一次性水杯,站在饮水机旁,一连喝了四五杯水,紧绷的情绪方才稍微缓解。
厉泽眼皮子跳的厉害,忍无可忍,不知怎么回事,阎寒山整个人看上去不正常的很,似乎是被吓破了胆子似的。
“阎寒山,你就这点胆子吗?”厉泽不悦之极。
“实不相瞒,我的胆子一向就不大!”阎寒山自嘲了一句,转身往厉泽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有人给了我一条活路,我原本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我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说着话,阎寒山就是走到了厉泽的面前,继而有如魔怔一般,定定的盯着厉泽,眼神闪烁个不停。
他似乎是在犹豫什么,但终究是下定了决心。
就在做出决定的那一霎,阎寒山的眼神陡然一片坚定,眼底深处,闪烁过一片犀利的冷光。
“你要做什么?”
厉泽心中微乱,下意识想要站起身,他从阎寒山的眼中感受到了极大的恶意,虽然并无证据,但眼神不会骗人。
尤其是在阎寒山心绪不定的情况下,阎寒山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无疑是他最为真实的心境写照。
厉泽不清楚为何阎寒山会对他有恶意,想问却没办法说出口,但他知道情况不对,有失控的趋势,要逃离。
然而厉泽方才动身,阎寒山就是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按,就是将厉泽给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我是厉家的人,我的老师是陈政言!”
厉泽更慌也更乱了,自报家门,要让阎寒山投鼠忌器。
“我知道,我统统都知道!”
阎寒山一根手指比在嘴前,示意厉泽噤声。
“你现在不需要说话,听我说知道吗?当然,你要是不想听,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也不是不行!”
“你!”
厉泽脸色惨变。
“我刚说的那人是李红袖,她今天去见了我,告知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一开始我真心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甚至在她将我释放之后,我都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阎寒山憋着口气,他的神色看上去古怪之极。
“但鬼使神差的,我居然跑到了你这里来,我不清楚为何我会这样做,或许我是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你的身上……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许幻死了,你不该告诉我的。”
听到这里,厉泽很想让阎寒山闭嘴,但在发现阎寒山的情绪趋于崩溃的边缘之后,就又当机立断的忍住没开口。
不然的话,他毫不怀疑,阎寒山会立马拧断他的脖子。
“许幻死就死了,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为什么你又要告诉我,是唐元杀的呢?”
阎寒山重重叹息,仿佛一头陷入了穷途末路的困兽似的,说着话,他直勾勾的看着厉泽,“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呢?除了杀了你,我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只因,我若是不拧断你的脖子,唐元下一秒就会跑来拧断我的脖子!”
话音落,阎寒山倒吸一口冷气,那张脸看上去狰狞不比,显露出深深的恶意。
“我已经没办法了,毕竟,我只是想活着而已……当初你就不该找我,你若不找我,我也不会把唐元给得罪,说到底,会有今晚的下场,纯粹是你咎由自取!”
“我刚说了,我是厉家的人,唐元岂敢动我?我是陈政言的学生,唐元岂敢不敬我?”厉泽在狂吼,到底是忍不住了。
“那么我了?平白无故成为你和唐元这场较量的牺牲品?凭什么?告诉我?凭什么?”
阎寒山也是在嘶吼,一伸手就是掐住了厉泽的脖子,将厉泽从沙发上提了起来,他的脸色一片铁青,“是不是你接着想告诉我,既然我失去了利用价值,死了也活该?你这种人,从来就只会为自己考虑,你甚至连后路都已想好,但你为何不想想我。”
“你放手!”
厉泽在咆哮,“五百万你可以拿走,我们之间的事,就当没发生过……现在住手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
阎寒山神色一阵恍惚,掐着厉泽脖子的手骤然用力,阴森森的说道,“只有你死了,才来得及,对不住了,你必须要死,只有如此,我才有活命的机会!”
“不!”厉泽目赤欲裂。
但无论厉泽说什么都是来不及了,“咔嚓”一声,颈骨的碎裂声响,传入厉泽的耳中,厉泽大口喘气,却是只有进的气而没了出的气。继而脖子一歪,就此毙命。
阎寒山信手丢下厉泽的尸体,烦躁不安的在房间内走了几圈,旋即有如丧家之犬一般,往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