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通过这次展会认识起来。
被共同的朋友引荐着真正站在她面前时,我得拼命克制,才能表现自如。
幸而到了餐点,是一道我会的题。
早在那五十九天,我就感知到小玫瑰和我的不同。我在室友口中“自制到像苦修”,其实只是天生对物质感官淡薄罢了。而小玫瑰无疑是娇贵的,大概算半个享乐主义者,不贪奢,但愿意耗费时间精力在这些口腹之欲上。之前我认为关注这些无聊至极,现在却对整个城市的餐饮了如指掌,哪块区域有高分小众小吃,哪个时间段某店有特色菜肴供售,我都以烂熟于心。也甘之如饴。
她喜欢,就值得。
The ocean,高级海鲜餐厅,距离车行6分钟,蓝色基调,钢琴伴乐,氛围轻巧安静。海鲜,也适合容易拘谨的她,食用全程可以保持优雅。
七个人,四女三男。其中一个头发染成茶青色的前卫女孩似乎很是崇佩我,不停问着我各种问题。虽然有些烦忧其扰,但也不失为我的发挥机会。我温和耐心地尽我所能讲了壁饰,讲了灯光,讲了酒。所有人都听得异常认真。
完美演出。
讲到装盘艺术,我给每个人加点了一份清花酪雪蟹。
宾主尽欢。
感受到她落在我身上的注视,我的心一阵狂喜和战栗。
但我却不太敢看她了,我害怕过于强烈的情感,会惊吓到娇嫩敏感的玫瑰,也害怕暴露引发逃离。我反复收敛神色,提醒自己眼神。
玫瑰无知无觉。
返程途中,她从后座靠近了一点,有点慢半拍地恍然般说:“学长,是不是见过你,在艺术节……”
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猛然收紧了,却不得已转过头微笑了一下:“是啊,我以为你忘了呢。”
她笑了一下,说:“有点难,毕竟学长,太出众了。”
这听上去像调笑,我有些讶然地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她的眼神单纯坦然,似乎是陈述事实,一个“对面的学长很出众”的事实。
失望和开心交织,我叹了口气,假意道:“上次太冒昧了,快忘了吧。”
她又轻轻笑了,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简单交流就迷上了玫瑰显露的不同姿态,我不想任她在我面前拘束自己了。
试着询问今晚的菜色是否满意,果然勾起了她攀谈的兴致。我们真的很合拍,旁征左引的都有所涉猎,聊起来自然又顺畅。虽然我在意的是谈天对象,但这样程度的谈话无疑是迷人的、难得一见的,我也欣喜于她对晚餐种种细节的注意和欣赏。
内容不知不觉就偏离了晚餐,四面延伸着它的触角。
感知着深刻的玫瑰的魅力,才愈发感觉到庸脂俗粉的苍白。
小玫瑰无疑是也受到了这番谈论的感染,我顺利地在到达她宿舍楼下时要了她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