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的。快走吧,明天早点来赎我。”绿竹推了推顺哥,焦急的说道。
“疼……”帐幔中传来章婉痛苦的声音,挣扎的力量让帐幔都在微微发抖。
“主子!”睡在榻旁的青杏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一把拉开围帐,看到了章婉布满冷汗的扭曲的脸,芊芊玉手因为疼痛紧紧的抓着被子,因为用力过度,青筋尽露,犹如一条条青色的蚯蚓蜿蜒在惨败的手臂上,“快去请太医!”
“镯子……”章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青杏耳边低语道。青杏瞬间明白,起身从妆奁中拿出了王后赏赐的红珊瑚手镯,套在了章婉手腕上。
太医和慕蹇煜几乎同时赶到毓岚宫,章婉已在榻上不省人事,太医把脉后,抽出一根银针,扎入头顶穴位,章婉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似有转醒迹象。
“怎么样?”听见章婉的声音,坐在寝殿外的慕蹇煜不禁问道。
“圣上节哀。”太医跪在慕蹇煜脚边,浑身发抖,“龙子怕是保不住了……”
“混账!”慕蹇煜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太医,抓起了青杏的领子,“说,你家主子今天都干什么了!”
“主子她……”青杏早已慌了神儿,一脸的泪水,“主子她自从病了,就一直在宫中安心养病,小心翼翼的护着龙胎,不曾外出半步,所有饮食自上次的事情后,都有专人验看,一直都好好的,奴婢也不知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今天都有谁来过?这毓岚宫有没有增添什么不寻常的物件?”慕蹇煜的双眼像两把刀子,杀气毕露。
“有……可……可奴婢不敢说……”青杏想是想起了什么,可她却突然打住了话头。
“不说,好,来人!把她指甲一个个都给朕拔掉!”慕蹇煜一把将青杏推搡在地,当时就有两三个太监上来,把青杏按在地上,拿着钳子夹住了青杏的指甲。
“我说!我说!”青杏只觉指尖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一枚血淋淋的指甲掉在了地上,青杏知道,若是再不说,只怕会生不如死,“王后,王后来过,赏了我家主子一只手镯。”
“放肆!敢污蔑王后!再拔!”慕蹇煜怒拍桌案,茶碗被震落在地,摔了个粉粉碎。
“奴婢不敢说谎!”青杏眼见自己第二个指甲也要被拔掉,急忙喊道。
“去,把萧婕妤腕上手镯取来。”慕蹇煜见青杏不像撒谎,便命尤公公前去去手镯。
正当尤公公拿着那只红珊瑚手镯回到慕蹇煜身边时,王后一步踏进了屋子:“萧婕妤怎么了?”
“来的正好。王后请坐。”慕蹇煜看了一眼王后,冷冷的命人赐座,“王后,这只镯子可是你赏赐给萧婕妤的?”
“是,”王后看了一眼尤公公手中捧着的镯子点头道,“是臣妾送给萧妹妹的,臣妾听闻红珊瑚有安神辟邪的功效,便特意送与妹妹的,希望她早日养好身子,顺利诞下龙子。”王后突然发现慕蹇煜的脸色愈加阴沉,连忙停了话头,“这镯子有何不妥么?”
“有何不妥?那就请太医看看吧。”慕蹇煜命尤公公将镯子递给太医,颇有深意的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后。
“回禀圣上,这镯子上镶嵌的不是红珊瑚,而是红麝香珠。婕妤因为上次寒气侵体,本就伤了身子,好不容易仗着年轻,才保住龙胎,此次红麝香珠对婕妤来说就是雪上加霜啊,母体受损,龙胎难保啊!”太医的话犹如一记惊雷,王后早已失了方寸,双唇不断颤抖,却说不出半个字。
“王后,你可还有话说?”慕蹇煜气的血灌瞳仁,一副要将王后碎尸万段的样子。
“没有,没有啊,圣上!臣妾怎么会害萧婕妤呢!圣上,您要相信臣妾啊!”王后此时也顾不得地位尊严,直接从凳子上跌下,跪行在慕蹇煜面前。
“上次在你宫中喝茶,萧婕妤回来就浑身不适,昏迷了许久才醒来,那是萧婕妤福大命大,龙胎有上天保佑,才勉强保住,原本她已快痊愈,你又送来什么红珊瑚手镯,王后,你是有多容不下萧婕妤,是有多容不下朕的孩子!”慕蹇煜几乎是怒吼,如此盛怒的慕蹇煜是王后从来没见过的样子。慕蹇煜一脚踢开瘫软在地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救活萧婕妤,她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整个太医院和整个毓岚宫为她陪葬!”庭院中跪了一片的太医没有一个敢抬头,没有一个敢出声,直到毓岚宫宫门关上,太医们才敢冲进寝殿去救治那个关乎自己性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