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听你唱曲儿,唱的还不错,哪儿的人啊?”见秋棠坐的也有规矩,梦灵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陵城人,随养母来圣城寻亲的。”秋棠低眉顺目的答道。
“陵城?我记得陵城前些日子……”梦灵儿皱了皱眉。
“是,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养母一病不起。”
“哦,那你们现在住在哪儿?”
“养母与一个戏班的老板相熟,我们暂时住在戏班子附近。”
“我听你声音还不错,曲儿唱的也好,就是缺了点韵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我凤栖阁做一等姑娘,只唱曲儿,不卖身。”梦灵儿点了点头。
“多谢梦妈妈抬爱。”秋棠起身深深万福,“可我与这漱玉堂签了一年的契约,若梦妈妈瞧得起秋棠,还请梦妈妈再等一年。”虽说都是唱曲儿,都是下九流,可秋棠始终觉得茶楼和青楼还是有区别的,不到万不得已,即便是卖艺不卖身,她也不愿踏进青楼半步。
“倒是个仁义的姑娘,这样吧,你每日上午去我凤栖阁,我找个师父教教你,下午你还来茶楼唱曲儿,等你在茶楼唱满一年,你就直接来我凤栖阁,这样可好?”梦灵儿向秋棠发出了邀请。
“无功不受禄,梦妈妈请恕秋棠不能答应。”秋棠再次万福。
“好吧,这个你拿着,算是我今日对你的打赏。这个总是可以接受的吧?”梦灵儿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支攒珠粉蝶金步摇,递在秋棠面前。
“多谢梦妈妈赏!”秋棠思忖再三,还是接下了。
梦灵儿见秋棠接下了步摇,心中很是满意,对茶楼老板娘笑道:“这姑娘不错。”说完便离开了。
秋棠见梦灵儿走了,回过身,将步摇递给老板娘,毕竟来的时候,老板娘并没有说她可以自己留着客人打赏的物品。
“拿着吧。梦妈妈赏你的。”老板娘接过步摇,插在了秋棠发间,“以后好好唱曲儿就行了。”
“多谢老板娘。”秋棠深深万福。
秋棠戴着步摇,抱着琵琶,急匆匆的往回赶,昨天珍珠的反常让秋棠感到极大的不安。她怕,她怕她再次变得孤零零的一个人。好不容易跑回了家,秋棠顾不上关门,直接跑进了屋子,直到看到珍珠坐在桌边喝茶,徐妈妈躺在床上发呆,自己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在就好,在就好。秋棠放好琵琶,看了看徐妈妈,也不再指责珍珠没有煮药,没有做饭,她觉得只要大家都在就好。
洗手,点火,煮药。秋棠一头扎进了厨房。
“许三爷,别来无恙。”卢鹏举带着华辰拿着礼物,敲开了许瀚允在圣城的宅院。
“卢爷怎么来圣城了?”对卢鹏举的到来,许瀚允很吃惊。
“奉圣令护送顾老板进圣城,可现在回不去了。”卢鹏举笑道。
“回不去了?”许瀚允瞪大了眼睛,“卢爷里面请,请里面详谈。”
卢鹏举随许瀚允进了院子,只见院子四周种满了奇花异草,院中是上好的青砖,回廊雕梁画栋,很是精致,廊下站着丫鬟仆人,全都垂手而立,低眉顺眼。
“里面请。”许瀚允虚引着卢鹏举穿过院子,进了前堂待客厅。
“许三爷财运亨通啊。”卢鹏举奉承道,他早就听说许瀚允在圣城做生意,开了客栈,绸缎庄,甚至还有两家当铺。可他没想到,如今的许瀚允跟在陵城的时候相比那是天壤之别,在陵城最多算是个土财主,现在竟添了一丝儒雅的气质。
“托卢爷的福,当年若不是卢爷派华辰华仁押镖送来大量财物,我许瀚允也不可能这么快置下这样的家业。”许瀚允说着示意一旁的丫鬟奉茶,二人双双落座,“刚刚您说陵城回不去了,是什么意思?”
“唉……”卢鹏举叹了口气,将陵城被屠城的事情仔仔细细讲了一遍,许瀚允听得心惊肉跳,又悲痛不已。
“原本想年底将老母接来圣城,不想还是晚了一步。”许瀚允落下两滴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别看许瀚允在陵城眠花宿柳,沾花惹草,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孝子。当时没有让老母亲随自己一同来圣城,也是因为老母亲染了病痛,许瀚允不忍心让老母亲拖着病体颠簸数日,所以才耽误了。可这一耽误,竟是天人永隔。
“许三爷节哀。”卢鹏举安慰道。
“唉,早知就将老母一同带出来了。”许瀚允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既然陵城回不去了,卢爷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一介莽夫,也没有别的技能傍身,今日来,就是想求求许三爷,看看能否帮忙给谋个营生,让我们师徒勉强度日。”卢鹏举起身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