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梅隐忍的咆哮让柯夏冷汗连连。
“是是是,我这就去与将军们商量攻城对策。”柯夏急忙离开。月淑梅的脾气在漆目族是出了名的阴险暴躁,他怕再多呆一秒,自己就会被月淑梅生吞活剥。
“路大人,感觉好些了么?”路生找了个理由说要在许瀚允这里多住几日,许瀚允同意了,这一大早刚起,就遇到了卢鹏举带着徒弟们在院子里转悠。
“卢爷,多谢卢爷出手相救,这几日感觉好多了。”泡了两三日茶水之后,路生明显感觉身体比之前轻松一些了,映着井水看去,眼中的红色也有褪去的趋势。
“华辰,你带着师弟们到许三爷的买卖口转转,我有话要跟路大人讲。”卢鹏举看了看路生的眼睛,点点头,打发走了华辰等人。
“卢爷请。”见卢鹏举要跟自己单独说话,路生将卢鹏举请到了自己的客房。
“路大人,有件事还请您见谅。”卢鹏举一脸为难。
“卢爷请讲。”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为难之处,路生自不会袖手旁观。
“路大人中的血瞳散,卢某人不能为您彻底治好。”
“这是为何?”路生瞪大了眼睛,“卢爷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晚辈去办,卢爷尽管吩咐,只求卢爷救我一命啊。”眼见身体有所好转,卢鹏举却说不能医治了,路生第一反应便是卢鹏举要跟自己谈条件。
“不不不,路大人您误会了。”卢鹏举见路生着急,呵呵一笑,“卢某人不治好您的血瞳散就是在救您啊。”
“此话怎讲?”
“路大人您想想,给您下药的人是谁?他为何要你们十日内必须回去?因为他知道你们十日内不回去,必死无疑,回去了,他自然会给你们解药,但他若发现您回去的时候,身上没有中了血瞳散的迹象,您觉得他会怎么想呢?”
“他会认为我遇到了高人,解了我的血瞳散。”
“可旁人为什么要帮你解毒呢?”卢鹏举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路生。
见路生不说话,卢鹏举倒了杯水,继续道:“解这个毒虽然不麻烦,可旁人并不会无缘无故的帮您,我帮您解毒,是因为您和我与许三爷的交情,若是没有这份交情,卢某人即便是看破,也不会说破的。”
“所以要想解毒,就必须有条件。”路生点点头。
“对,所以您想想,如果您回去之后,他发现您的血瞳散已解,他会认为您答应了对方什么条件呢?”
“我不过是帮他出宫招兵买马的,我能有什么权利,又能有什么像样的许诺?”路生不以为然的笑道。
“招兵买马。”卢鹏举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您是说……”路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坐直了身子。
“您能将身怀功夫的人带进皇宫,这就是您能交换的条件。”卢鹏举顿了顿,“不过,也有可能带进去的是心怀不轨之人。若真是如此,到时候,死的人可就不止一两个了。”
“那您说晚辈该怎么办?”路生想通了,心里也更怕了,怕治不好血瞳散送了性命,又怕治好了血瞳散同样会送了性命。
“您的血瞳散我留一点,不完全治好,反正您回宫后,他会给你们解药,只不过这个解药服下之后,对于前期没有解毒的人来说是个催命符而已。但对于您来说,那就是解药,您尽管服下就是,只是往后您时时刻刻都要记得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有这样,您才能真正保住自己这条命。”
“晚辈明白了。”路生重重的点点头。
“从今日起,着茶水你只需要每天喝就行了,不用再泡澡了。一定要记住,不能完全解掉你体内的血瞳散,否则,您的性命和我与许三爷的性命都保不住。”
“多谢卢爷教诲!”路生心里拔凉拔凉的,凉的不是卢鹏举不救他,凉的是他原以为出了死囚牢就是逃出生天,不想却是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地狱。
“爹,娘,我回来了!”沈榕桢翻身下了高头大马,还未进门,就不住的嚷嚷道。
“这孩子,都快要做成人礼了,还这么不稳重。”沈程氏一脸宠溺的微笑看了看身边坐着的沈岩博。
“这孩子真不知是怎么了,当着外人,有时比他哥哥还稳重一些,可一到家,就像个五六岁的孩子。”沈岩博嘴上数落,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耳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袍的男子大步向正厅走来,沈沐桃急忙起身。男子走到沈岩博夫妇面前,撩袍便跪:“儿子给父亲母亲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