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没有半点动静,这让温蔓觉得时间更加难熬,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透,被鞭打得皮开肉绽的地方也传来阵阵刺痛,她整个人无力地往炉壁靠去,可炉壁的温度也渐渐烫了起来,碰到伤口时,痛得她浑身一颤,险些晕死过去。
为了保存体力,她甚至连哭都不敢太用力,和傅闻说的一样,这一次的痛苦太过漫长,和前两次不一样,她能感受到生命一点一点慢慢地从自己的身体里流逝。
还剩最后一丝力气时,她把剩下的那粒药丸吃了下去,然后,便蜷缩在地,闭上了眼睛,等着傅天罡派人来取魂玉。
可练蛊室的门迟迟没有被打开,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才听到“哐”的一声巨响,将她从浑噩中惊醒,练药炉的顶被人掀翻在地,温蔓在看到那双从前看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的眸子时,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怎么才来...”她满心委屈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实在太虚弱,一时间哭得岔了气,身上更痛了,说话也更无力,“我都快死了...你才来...”
风曜面色不善,双眸一瞬间仿佛嗜血一般通红,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冷声对门外的林景道:“一个不留。”
“主子,这些是官府要的人...”林景有些为难。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风曜的声音越来越阴沉,可楼着温蔓的手臂却是十分温柔,生怕一用力就会碰到她的伤口。
林景虽无奈,也只能照办,“是,主子。”
温蔓听着他们的话,突然想到傅闻当时说,风曜把自己也当诱饵,想引他现身,于是努力地仰起脸,问他,“国师...你是故意让傅闻抓走我的吗?”
风曜没有回应,抱起她,抬腿就朝门口走去,二人所过之处,尸横遍地,有凝月阁的杀手,也有国师府的暗卫,还有身穿官服的差役。
显然,在温蔓被困练药炉的时候,外面已经发生了一场大战,所以傅天罡才没有派人来取魂玉,差点让她死在炉子里。
“所以,国师来这里之前,先去了官府?部署好一切之后才来...”温蔓连是不是部署好一切才来救她,都问不出口,问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收回了眼泪,可声音还是有些哽咽,她以为风曜得知自己被抓走,会立刻来救她,她以为是因为到了江陵城后没有了给他引路的药粉,所以一时间才找不到自己。
原来他的目的是铲除凝月阁,自己也不过是他计划里的一部分。
风曜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在林景把傅天罡身边的亲信,也就是把温蔓扔进练药炉的手下押解过来时,双眸又一次变成血红色。
等他知道他想知道的后,对林景道:“把他扔进练药炉,派人去找傅天罡。”
温蔓见他迟迟没有回答自己,就算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是忍不住难过,她不再出声,应该说,她现在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离开风月亭后,风曜并没有带她回都城,而是在江陵城找了一处宅子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