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风曜送她的簪子,德妃身边的人,恐怕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人了。
等冶儿把药煎好,做成药粉,温蔓小心翼翼地装进瓶子里,一切都准备妥当后,锦娘也来了国师府,温蔓前些日子只顾着和风曜置气,耽搁了德妃的事,这会儿不想浪费时间,当天就带着锦娘和冶儿进了宫。
从前,温蔓能自由行走的地方,不过是冷宫的那一小片天地,温荀偶尔带她去太医院,也得偷偷摸摸,可是自从成为国师夫人,帝云国就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就连进宫,也是畅通无阻,不用通传,也不用宫人禀告。
到了德妃所住的华彦殿,更是没有人敢拦她。
“不知国师夫人前来,有失远迎。”德妃由宫女搀着,从内殿徐徐走来。
温蔓进了华彦殿后,就摆出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自顾自地坐下后,定定地看着德妃,虽然年华不再,但也不难看出的清秀文雅,尤其是她很面慈,相由心生,面慈的人一般心也善,但温蔓不能对她表现出半点善意。
“德妃,我今日前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温蔓看了看她身后的宫女,“让她们先出去。”
德妃怔愣半晌,才回过神,示意宫女们先退下。
在这期间,温蔓发现,有一人似乎不太愿意退出去,想必这人应该就是太子或者温茴安排在德妃身边的眼线。
等宫女都退下后,德妃亲自给温蔓上了茶,“不知国师夫人想问什么。”
“德妃从前喜欢过国师吗?”温蔓正视着她,算是试探,想看看她会怎么回答。
德妃放下茶盏,从容地在温蔓跟前跪了下去,“簪子遗失的那日,我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的确爱慕国师,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从未有过逾矩之举,夫人要是想罚,便罚吧,我认。”
温蔓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坦荡,可是该演的戏还是要演下去,她把药粉拿了出来,“我这人,善妒,楼盈盈的事,想必德妃应该知道了,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国师?德妃你说,我怎么容得下你呢?”
德妃没有哭闹,依旧从容地接过药瓶,打开瓶塞后,她的脸上才露出一丝愁容:“我走之后,希望国师夫人不要牵连萧儿,还有,把我的死做得干净一点,不要让萧儿有所察觉,不要让他恨国师。”
“什么死不死的,德妃赶紧服下,这药不会要你的命,只会让你看起来虚弱一些,到时候你再吐几次血。”温蔓把准备好的假血也一并给了她,“这东西要藏好,千万不能被人发觉,尤其是你身边那个紫色耳环的宫女,她有问题。”
德妃怔愣地看着温蔓,纤瘦的身形有一丝轻颤,“国师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温蔓收起了脸上的傲慢,笑着道:“有人想借我之手除了你,然后趁机陷害三皇兄,我只是配合他们演一出戏,引他们露出狐狸尾巴,德妃不用担心,国师信你,我自然也信你,喜欢谁,都是你的权力,再说,国师那么优秀,他值得所有人喜欢。”
“夫人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德妃的眼里,除了劫后余生的欣喜,还有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