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回道:“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这么好养活啊。”温蔓脸上在笑,但心里很不舒服,方才看到傅闻那一身伤,便想到那年的风曜,是不是也被蛊虫咬得体无完肤,那得有多痛,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温蔓今天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风曜一清二楚,但是她哭,是因为哪件事,哪个人,风曜并不知道,心疼之余,竟还有丝醋意。
“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命运,不是你的错。”他忍着醋意安抚,却没想到,她哭着说,“以后都不要再受伤了,哪怕是要救人,也不许再往自己身上动刀子。”
听她话里的意思,是在担心自己,风曜觉得他也许想错了,让温蔓落泪的人,也许是他自己。
风曜温声道:“怎么了这是?”
温蔓吸了吸鼻子,从看到傅闻的伤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看到风曜,忍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万蛊池下,是不是有很多毒物?你身上是不是被咬得...和傅闻一样...”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是傅闻太弱,在池底被困得太久。”
温蔓记得,他被傅天罡推下万蛊池时,还不到十岁,傅闻弱,不过也只是个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
不想让他费心思安慰自己,温蔓便不提这事,两人一起去了前厅,吃完后,一个回了书房,一个回了密室。
长生蛊的蛊引炼制了整整一个月,尝试了好几次,在只剩下最后一朵噬魂花的时候,终于炼成了。
蛊引就放在桌上,傅青云迟迟没有去拿,温蔓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傅闻现在恨透了傅青云,这一个月,不管傅青云怎么解释,他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傅闻这样,绝不可能配合他们试蛊引,而且,万一解蛊失败,可能就是生离死别,傅青云不愿意,也不甘心。
“徒儿,师傅可能要食言了,如果我擅自替他决定生死,那和傅天罡又有什么区别,还是由你来说吧,是死是活,都是他的命。”傅青云看着炼成的蛊引,将双手负于背后,伛偻的身形,似乎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既然他已经做了决定,温蔓倒也释然了,这事如果换做自己,应该也下不了手,毕竟是攸关生死的大事,一旦失败,便是连解除误会的机会都没了。
“师傅,有些事急不得,我们还有时间。”温蔓将蛊引和噬魂花一起收好,放在密室墙上的暗格里。
从密室出来后,冶儿见温蔓愁眉不展,讯问道:“公主,又失败了吗?”
温蔓摇摇头,“成功了。”
“那你怎么不高兴?”冶儿不解地问,问完之后,细细一想,猜道,“是不是老爷子下不了手?也不让你动手?公主,要不是国师保下傅闻,傅闻早就该斩首了,他都多活了那么长时间,试下蛊引又怎么了?不成功,就是他罪有应得,成了,算他狗命硬。”
冶儿说得没错,温蔓只是看到傅青云现在这样,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可这世上,又有多少能皆大欢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