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母家人,温承云和皇子的影子都没见一个,说是风光嫁公主,其实也没比她连夜被抬进国师府好多少。
负责温芸出嫁的水公公都急得团团转了,说她要是再晚来一些,就误了吉时。
“吉时?水公公是觉得和一块牌位结亲,是一桩大吉的婚事?”温蔓由冶儿扶着下了马车,一路走向温芸,从昨天送腰牌后,温芸便一直待在宫里待嫁,见她看到自己时,一脸得意的样子,温蔓猜,她并不知道乌兹的奸计已经成了泡影,还在等着傅闻来抓自己。
既然她不知道,温蔓也不想让她知道,只是上前,掀开了花轿的帘子,定定地看着打扮得明艳动人的温芸,轻声道:“知道父王为什么明明知道薛魁做了龌龊事,即便要了他的命,也不肯取消你的这门亲事?”
温芸确实因为这件事恼过,但她不敢去和温承云说,她现在无依无靠,要是拒婚,不仅会惹怒父王,还会得罪薛家,薛魁明面上是为国捐躯,是帝云国的英雄,还被追封为忠勇将军,到时候只怕全城的百姓都要对她恶言相加。
但是听到温蔓的话,面上的得意一下子又被愤怒取而代之,“你拿了腰牌,还要羞辱我?”
“不是羞辱,而是要你看清楚,你不过是父王用来稳住薛家的工具罢了。”温蔓说话时,声音很轻,面上带笑,旁人即便有看到的,也只当她是在和温芸说些体己话,虽然意外,但也没有上前打扰。
温芸手里搅着吉服,咬牙切齿地道:“皇姐不用提醒我,你说的我都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拉下脸去求你,而不是去求父王。”
“既然你知道,那就好,免得到时薛家人在知道真相,把对父王的恨撒在你的身上,你又跑去找那些只会把你当傻子一样利用的人帮忙。”温蔓耸了耸肩,没等温芸发作,便抬了抬手,示意轿夫可以启程了。
一旁的水公公方才被温蔓呛了一句,在她和温芸说话时,也没再上前催促,即便这会儿已经过了吉时,他也只能当什么也不知道,让人起轿。
轿子里的温芸愤怒地扯下盖头,回头怒视着温蔓,她在轿子里,旁人很难看清她的表情,但是温蔓在外面,笑中带泪,一副舍不得自己的亲妹妹去嫁一个死人的样子,全被围观的百姓们看在了眼里。
包括温芸的母家人,也是将信将疑地向温蔓道谢。
一时间,百姓们开始觉得,先前的传言有问题,加上朔风找人从旁引导,百姓们对温蔓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
有些甚至改了口,立马就说温蔓担得起国师夫人的身份,自己遭过罪,才不愿意让无依无靠的皇妹再遭她遭过的罪,说国师夫人是这天底下最温柔的女子。
这对温蔓来说,倒是意外收获。
轿子出发后,她回到马车里,让车夫跟上去,既然决定要送她出嫁,这杯喜酒自然是要去讨的,毕竟这门亲事,也是在风曜的旁敲侧击下才成的,自己也算是温芸和薛魁的半人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