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疯了,三皇弟死了,宫里的那几位皇子尚年幼,父王膝下只有我和温茴两位成年皇子,父王总说我胸无大志,让我好好护着三皇弟,我知道护送七妹去和亲,他只是利用我,让你出面为我打点...”
温荀的神情越来越落寞,说着说着,便掩面哭了起来,“蔓蔓,是二皇兄不对,明知他在利用我,还装疯卖傻地求你帮忙,我从没想到当皇帝,我只是想...”
“二皇兄,这不怪你,你只是想证明,你也是个能委以重任的皇子,也是有用的人。”温蔓在他身边坐下,屏退了身边的人,轻拍着温荀的后背,帮他顺气。
温荀哭得越来越兄,在温蔓的记忆里,他从来都是把笑容挂在脸上,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除了先前整日流连花丛,在他身上,找不到别的缺点,甚至只要看到他,温蔓就会觉得很开心。
“蔓蔓,我知道父王时日不多了,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在我和温茴之间,选择了血债累累的温茴,身为皇子,这是我的命,既然父王要舍弃我,我怎能忤逆他...”温荀眸光空洞,仿佛已经认了命,“把我交出去吧,国师再厉害,终究是人臣,将来温茴继位,恐怕会你们不利。”
温蔓打消了他的念头,“二皇兄,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温茴也当不了这个皇帝,从前在宫里,你保护了我和母妃那么多年,母妃走后,也是你在我身边,让我不至于举目无亲,现在轮到我保护你了,信我一回,好不好?”
眼下已过三更,冬日的夜里,一阵风拂过都能让人抖上好一会儿,温荀解开了身上的披风,牢牢地裹在温蔓的身上,“蔓蔓,我是男人,也是你的兄长,怎么能躲在你的背后?你不必再劝,我意已绝,就算父王铁了心要保他,我也认了。”
温蔓突然觉得浑身疲软,甚至连话都说不出一句,二皇兄居然在披风上动了手脚!
“蔓蔓,如果二皇兄能洗清罪名,活着回来,一定擦亮眼睛,好好给你找个嫂子,让你嫂子也像我这样宠你。”温荀在她跟前蹲了下来,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能在冷宫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这药不伤身,不过片刻就能解开,再会了,我最爱的妹妹。”
温蔓急得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可就是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她希望府林景他们可以拦住他,可事与愿违,竟无一人拦他,直到药效过去,温蔓大喊一声:“去带二皇兄回来!”他们才动身去追。
冶儿连忙跑过来,“公主,二皇子殿下说回屋去取件披风,怎么会...”
怪不得没人拦他,说去取披风,加上他有国师府的腰牌,从前便是畅通无阻,温蔓猛地拍了拍脑门,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让他得了手,温承云的心思这么明白,他进了宫还能活着回来?
“公主,你别这样,二皇子殿下做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冶儿手忙脚乱地制止温蔓往自己身上打。
林景他们去追人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刻钟,温荀铁了心要进宫,怕是他们出发的时候,人已经到宫门口了。
温蔓眼前一黑,抬手道:“去准备马车,我要进宫见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