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山上抓的不比家里饲料养的好吃吗?还要拿去换家养的鸡来吃,这没道理啊?这种鸡最好,就吃这种!”
听飞鱼仔这么说,阿八似乎如梦方醒,赶紧叫他老婆烧水杀鸡。
屋里没空调,也没风扇。
阿八把饭桌搬到院子中间。
桌上摆上了八婶做着两碟越南春卷和几道越南青菜,飞鱼仔大概因为没看到有什么硬菜,就故意到厨房参观参观。
因为饭桌搬到院子去了,厨房显得空荡荡的。
碗柜闭着门,估计做好的菜也不会放进碗柜里去。
灶上倒有一个大锅,用木盖子盖得严严实实,锅底还在用文火炖着,不会是煲什么清汤吧?
旁边还有一个大电饭锅在通电。显然是在煮饭。
洗碗池边有一篮青菜。
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别的什么菜了。
飞鱼仔观察完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就故意问阿八说,要不要帮忙?
阿八就说,不用不用,没什么菜,你们抽完一支烟,就入席了。
飞鱼仔叫父亲阿海几个到门外抽烟,边抽烟,边看看周围环境。
当中飞鱼仔一脸苦笑对我父亲说:“今晚就算忆苦思甜吧!”
父亲心知肚明,长长吐了一口烟,说:“既来之,则安之吧。”
这时候阿八从屋里双手抱出一大坛酒,把坛子放到凳子上后,用一把锥子慢慢剥开坛盖旁边密封的石灰泥,笑着对我们说:
“各位老板啊,我也没什么好酒,我们今晚就喝这坛老酒吧。”
飞鱼仔走过去俯下身子细仔端祥,觉得坛子样式挺古老的,一问原来是20年前的老酒了,当即脸上荡起笑容,心想:“菜不好,有好酒弥补也不错。”
大家坐下来后,飞鱼仔就叫他老婆把炒菜锅端出来。
八婶试了一下,说锅太重了,我一人端不了。
阿八转身叫她儿子一起帮忙,两人合力把火灶上的大铁锅抬出来,慢慢把大锅放在桌子上,又找来几块方木塞进锅底,使锅子平衡。
“打边炉啊?”飞鱼仔有点惊诧,毕竟现在是三伏天,吃火锅似乎不太合时令。
“实不相瞒,我也不太会做菜,就胡乱炖一锅吧。”阿八说罢,伸手把沉重的木盖子一揭开,一股香味顿时弥漫周围。
飞鱼仔用力吸一下鼻子,一股熟悉的味道即猛烈撞击他的味蕾,他赶紧站起来把锅铲伸进锅里,边翻看,边问:
“这么满满一大锅,都是些什么好东西呀?”
阿八满脸愧疚的说:“我们小户人家,今晚请客连只象样的鸡都没有,就连猪肉也没有,就准备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请各位老板多多包涵!”
接下来,阿八就随着飞鱼仔的锅铲翻转,逐一介绍:
“这些白白的,就是蛤蚧,野生的,我前夜到山上逮的,今晚炖了九只,人手一只嘛,壮阳啊。这……这是穿山甲,是我老婆的弟弟弄来的……不是整条活的,是半边,大概八九斤吧……”
飞鱼仔的拿锅铲的手开始有点颤抖了,他毕竟是老广,他知道这玩意可不便宜,要是在广东,要吃这些穿山甲和蛤蚧,那得上万元了。
飞鱼仔又把锅铲伸入大铁锅旁边的电饭煲,阿八又说:“这是乌龟,你把龟壳翻过来看看……”
飞鱼仔一看,差点没尖叫起来,他看到那块龟板底下黑乎乎的一个“米”字形。
“这、这……你从哪弄来的?”飞鱼仔说话都不利索了。
阿八笑着说:“这是我昨天在左江边抓到的,我不经常到左江里捞蛤蜊壳吗?有时偶尔也抓一两只了。”
“这只有多重啊?”
“不大,可能四斤多吧”
飞鱼仔内心一震,疼啊!因为他知道,这个底板黑乎乎的这个“米”字,不是别的龟,而正是越南“米字板金钱龟”,当地也叫“红边龟,”这种米字板金钱龟就算是刚刚出壳的小龟,市场上每只售价恐怕也得上万元,可谓是货真价实的金龟子。
而这一只四斤多,那不要几十万元?
“这……很贵很贵的!你、你怎么……就拿来炖着吃了?啊!……”飞鱼仔禁不住气急败坏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