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热的天,居然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一套黑色斗篷在阳光下是那么格格不入。
“你!这是个怪胎——!”老女人的话,犹如五雷轰顶,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个娼妓,虽然被你家大人赎出,可娼妇就是娼妇,这是上天对你的报应!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孩子要是生下来,会克死你家大人,而且还会把你吃掉的!”老女人的眼神很吓人,她的牙虽然都要掉光了,可话语却是那么毋庸置疑。
“不!我不要大人有事!”女人一听会克死大人,便立刻尖叫起来,她爱他所以她绝不会害他。
“那就必须打掉这个孩子了!”老女人阴沉地说着。
“不!我也不要孩子有事!”女人更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这是自己和他的骨肉啊!怎么可以说打掉就打掉,而且都这么大了!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老女人的嘴角似乎有弧度,但是她脸上的褶子实在太多,女人只当是幻觉。
“大夫求求您帮帮我!只要能够保住我家大人和肚子里的孩子,让我怎么样都可以!”女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好好好!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吃下这粒药丸吧!”老女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盒子,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可是现在的女人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几乎是抢的,一把就将那黑色药丸吃进了嘴里。
似乎是做了一个梦,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真的好累,床边那老女人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终于被她捕捉到了。
“大夫您笑什么?”女人有些奇怪,自己都这样了。
“三天后,我会派车来接你,到时候会送你去一个地方,你只有在那个地方生下孩子,才不会危害到你家大人,而且还能保住孩子!不过我要告诉你,这孩子出生之时就是你的死期,他会将你吃掉的!现在后悔或许还来得及!”老女人收敛了笑容。
“我——我——我不后悔!”女人害怕得浑身颤抖,可却说出了这样的话,在这个问题上,她前所未有的坚定,为了她的大人,就算死了又能如何?
“好——!”没有再说什么,老女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她没有看出老女人瞳孔深处的怜悯,更不知道自己的大人,如今在哪里干什么。
————
“监正大人,您让我找的二百零三名孕妇已经全部找齐,现在已经按照计划逐步进行授魂,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就能成胎,适时便可押往龙兴之地!”大殿上首有一匾额,上面四个方正大字从右至左为‘观象授时’此时男人立于堂下,恭敬万分道。
“嗯!那‘天’‘地’‘人’三胎呢?”堂上端坐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听到男人的话,他沉吟片刻随即再次开口。
身体微不可查地一抖,男人袖子里的手捏了捏,随之再次开口道:“三胎事关重大,三日后便立即启程!”
“纳兰图这事你办的不错!”脸上露出笑容,老者抚了抚胡须,沉吟片刻随即再次开口。
“等此事终了,我就该告老还乡了,到那时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微微点了点头,老者的话使男人低下头,他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这钦天监的权利只有他最了解,一旦当上了这里的监正,到时候大权在握,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一个女人?十个百个,千个万个随便挑!
————
三天之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女人被一辆马车接走了,她挺着肚子最后看了一眼她住了这么久的庭院,这里的一切都要永别了,此次一去必死无疑。
当马车遥遥消失之时,一个男人从庭院拐角走出,他背着手看着远方,虽然什么都已经看不到了,可却一直凝望着,直到天亮!
“倪芳不要怪我!‘天’‘地’‘人’三胎事关众大,只有我们三人的血脉,才能让它们更强大,倪芳对不起!”阳光照在他的侧脸,此时他终于开口了,只是那苦涩中透出的无情,使人胆寒,到底爱还是不爱都已经不重要了。
十天之后女人终于来到了一座山下,山上早就有人等在那里,他们用轿子将她抬进了一个山洞里,通过长长的甬道,最后进入一个石窟,当她进入的那一刻,一股冥冥中的力量,就将她束缚了起来,她再也找不到了出口,于是一个月后孩子就在这里出生了。
当她脸色惨白的看着那人不人,蛙不蛙的骨肉之时,她吓晕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半边身子已经被吃干净了,剩下的半边已经深重剧毒,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可是他还是恨,恨自己为什么是个娼妇,恨自己为什么刚刚拥有幸福,就要失去这一切,她恨命运不公,她怨老天不长眼。
“呱哇——!”似蛙似婴的哭声传来,那只怪物趴在了她的脸上,它舌头伸吐之间,瞬间刺入了她的眼,当那舌头回去之时,带走了她的一只眼,也带走了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