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于百之便无趣地自行带人离开了。那躲墙角后文秀乐得合不拢嘴,可当她转身正要和身后刘飞炫耀一番之时,却发现身后已是空荡无人了。
文秀赶紧追进了刘飞房间,却见刘飞背对房门而坐,手中拿着一本书,似乎正专心阅读。而文秀进了门来,一直凑到他身边,他竟都不肯抬头看上一眼。
文秀低头瞥着刘飞,见他明明是一脸怒气,那眼神闪烁不定,哪里是专心致志看书神情呀?何况,今时今日这情形,哪里又有闲暇读书呢?
文秀一把抢过刘飞手中书卷,气鼓鼓地责问道:“阿飞,这个时候了,你还空看书呀?”
刘飞则不慌不忙,也不生气,只冷笑一声,低垂着眼皮,冷冰冰地答道:“大人英明睿智,自可独当一面,学生自愧不如。”
文秀一听这话,便知刘飞还是气恼自己擅自行动,于是赶忙赔上一副笑脸,美眸弯弯如月,嘴角高高扬起,朱唇微动,轻柔地劝道:“呃,呵呵,师爷,我再英明睿智,也比不上师爷你呀。这但凡大事,还要师爷你策划做主才行呀!”
刘飞听了,只鼻子里发出了“哼”一声,并不理会秀秀,只再次转过身去,留给秀秀一个后背,口中故作冷漠地言道:“大人不必如此自谦,我一个小小书生,应有自知之明。”后四个字,刘飞故意拖长了音,意讥讽文秀。
秀秀自然听得出其中味道,但她不敢挑理,反而顺着刘飞话言道:“呃,应有自知之明人是我,我不该自作主张,擅自抓了唐凯来。下次,下一次,我做任何事情之前,定然会和师爷你商量一番。”
刘飞回头用眼角余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文秀,轻蔑地言道:“哼,那学生惶恐啊,只怕不能为大人分忧啊!”
文秀见自己如此低三下四地好言相劝,而刘飞却依旧是冷言冷语,不由得气上心头,她神情一转,温柔顿消,目光立刻变得严厉起来,口中厉声言道:“阿飞,我如此认错,你都不肯原谅我吗?”
刘飞微微侧身,抱拳拱手,谦卑地笑道:“学生不敢!”
“你……”秀秀气得双颊涨得通红,只觉得脑门生疼,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小虫四周乱飞乱撞,她刚要上前发泄一番,但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就仿佛胸口被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秀秀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可她越是想深呼吸一下调整调整心绪,却觉得自己那颗小心脏跳得了,而胸口愈发压抑,这口气,怎么也上不来。秀秀急得额头鬓角全是冷汗,她此刻眼前一黑,四肢瘫软,竟一下子晕了过去……
这可把刘飞吓坏了,他“腾”地一下跳了起来,一步跨到秀秀身边,俯身将她抱了怀中,只见秀秀脸色煞白,紧闭双目,眉头紧锁,那娇艳朱唇亦失去了血色。
刘飞心疼不已,心痛不已,只觉后悔万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把秀秀气得昏厥了过去。
“秀……大人,大人,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刘飞胡乱呼喊了几声,摇动了几下怀中秀秀,却见她没有丝毫反应,刘飞一颗心不禁瞬间沉入了谷底……
刘飞高声唤来了罗镇虎和李皓轩。两个人一见文秀晕倒地,亦是大吃一惊,镇虎将秀秀扶到了床上,随后急急地转身去请大夫了。刘飞向李皓轩交代了几句,让他对外只说巡按大人这几日太过劳累、身体不适而已,并无大碍,并嘱咐他看好唐凯,皓轩点头。
安排好之后,刘飞回到了房中,侧身坐床边,静静地守候着文秀。
此刻秀秀,脸色稍有好转,那剑眉亦舒展开来,不再紧锁,朱唇总是微微颤动着,仿佛是要说些什么。
而此刻刘飞心急如焚,坐秀秀身边不住地自责,他宁愿刚刚秀秀痛骂自己一顿,或许秀秀发泄出心中怒火便不会郁结晕倒。他宁愿此刻晕倒地是自己,而不是秀秀。
自己如何这般小气?自己这样还算是个男子汉吗?刘飞心中不断地暗骂着自己,双手紧握成拳,一下一下重重锤自己脑门上。
他不安地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秀秀,只盼着大夫能一点进门,只盼着秀秀果真并无大碍,只盼着秀秀能醒来,因为他要告诉秀秀,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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