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不该那么做。”
一个空旷的房间里,除了洁白的墙壁,和手掌一般大小的迷你窗户,没有任何家具或装饰之物。
单一、压抑......像是一个没有污点的牢笼,又像是为某个精神病人专门设计的病房。
师浅面无表情地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地面上摆着的一盘棋。
许久,她抬手,将一颗白子落下。
“先生,你输了。”
“小姐,您不该那么做。”师家家主冷不丁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看上去毫无破绽的淡淡微笑。
不,他不是师家家主。他只是个替身,这是大多数人都心知肚明的。
“......为什么。”
“您知道为什么的。”
“不,我不知道。”师浅抬起头,坐姿散漫,看向师远堂,“师家已经完蛋了,送她出去不是最好的吗。对她也好,对我们也好。”
“三小姐尚年幼,在外面不会好过。”
“哈哈哈,太好笑了。”师浅干干地笑了三声,音调平稳,即使是三岁小孩也能听出这是假笑。
“她好不好过,干我何事?这盘棋我赢了,您就该履行诺言。师家将不复存在,我将她赶出去又何妨?”
“那是您的家人。”
“她不是!”仿佛是被这一句话触到了什么心事,师浅忽的提高声音,“她的父亲是这次灾难的罪魁祸首!他是和那些地下组织勾结的罪人,早早就被驱出族外了!
“哈,现在报复来了,怎么还报复到我们头上?!为什么不是他的亲女儿,是我们?!你说啊!!”
师浅吼完,两人都沉默了,房间内唯一的声音仅剩师浅的呼吸声。
许久,她恢复了平静。
“还要我提醒几遍?你,输了。”
“...是的,小姐。”师远堂依旧微笑,表情却有那么一刻的崩裂。
“按照约定,你要在一周内找到安顿两个孩子的地方,越远越好。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把师家的地和产业都卖出去,包括师家别墅。”
她默了默,“一定...一定要比那个人快!”
“遵命,小姐。”
......
无人教堂的地下。
“什么?那个姓林的回来了?!”
吴曦凡双手捧着一盏吊灯试图将它装到天花板上,闻言有些讶异,“怎么了,这么惊讶?”
“废话,那个疯子回来肯定是来整我们的!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宁珂寒焦急地叫着,身体微微颤抖。
“你都说是个疯子了,不足为惧。”吴曦凡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还不来帮我装灯!大人说了今天不装好咱就没饭吃。”
“你不懂,你没见过她!你虽然比我大,却去年才来,不知道那对兄妹的凶狠......那两人相依为命,我们组织害死了她的亲哥,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这么说着,宁珂寒却还是拿起了地上的灯。
其实他也知道,不管再怎么害怕,他都不会逃的。不仅仅是不能逃,更是因为,这里是他从小到大的家。
他自有智起便是个孤儿,只有那两把玉匕首在身边,是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
是这个组织接纳了那时还不会走路的他,教他识字,也教会了他怎么手起刀落。
他绝不会背叛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