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口腹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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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蓝袍子之人依旧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心中一直在琢磨一件事，说道：“活下去，不活下去？活下去？不活下去？”丝毫没有在意这旁边二人对话。

    红袍子人又说道：“你。。。。。”他一想起那妖族之人与自己曾经有过过节，若是逃亡妖族，定然被那些人五马分尸，只得咽下这一口怒气。

    喝茶那人脸色俊白，犹如一乳臭未干的白面书生，倒有几分俊逸，可是谁又能够知晓他剑下有过不少亡魂，他见这些人为情所困，面带笑容，这笑容若不是笑里藏刀，便是那口腹蜜剑。

    忽然之间，他用舌头从嘴里拿出一把细剑，用剑在红袍子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剑痕，指着这人脖子说道：“你可知道，你现在的一切都掌握在我的手上。”那人想起当日生死符之痛，脸上汗水吓得犹如冰雹般大小，不敢言语一二，只得坐下。

    一旁蓝袍子之人还是借酒浇愁愁更愁，说了那一句话之后，再无言语。

    倒是红袍之人想起当年自己也是一方豪杰，怎奈晚节不保，如今年迈多事，只求活下这一命，又见这恶心之人时时刻刻卷舌舔剑，心中又是一阵恶心。

    说起这神秘之人，他在妖族江湖，人称“绝蛇”，他名字的意思是将人逼入绝境的毒蛇，红袍之人想起这人手里血腥，心中好不恶心，只可惜自己与那蓝袍之人的把柄皆在他的手上，叹了又叹，只得无可奈何。

    蓝袍子这人只得在这里饮酒作乐，心中愁苦难于言说。

    忽然之间，那蓝袍子顿觉疑惑，问这“绝蛇”说道：“你就不怕，那欧阳如风认出我们？”

    绝蛇一边用舌头舔手中细长的红剑，那红剑妖气环绕，定然是了不得，说道：“他知晓也好，不知晓也罢，连你们都不知晓我的计划，只是我师傅手中棋子，任人摆布，我又何足畏惧？”

    蓝袍子之人自知这一辈子定然被捆住手脚，难以成就大事，望着这一杯美酒，不知道活命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他家中贤妻头发长见识短，不幸被这妖族人蛊惑，整日劝他弹劾流枫，这人也觉得几十年下来，这流枫升自己官阶生得太慢，满腹牢骚，终于伪造了流枫犯罪的证据，谁知这一切都是这“绝蛇”设下的计谋。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弄得这般田地，不知道是活下去，还是不活下去，自己妻子已是知道她罪孽深重，对外宣称重病，暗地里却是自缢而亡，留下一独子还在军中当年轻军官，若是听闻自己父亲乃是这般之人，他心中又最爱这一位独子，又极为自尊。

    人生原本就是两难的选择，想起真相大白后的那一日，他儿子因为自己拥有这样的父亲感到耻辱，这蓝袍子心中的屈辱感恨不得让他立即死去。

    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宽容，错就是错，对就是对，然而他只能一错再错，只能借酒浇愁。

    他还是想要活下去。

    而那红袍子的妻子整日念念叨叨，他在家绝无温馨之感，只有相互责备与辱骂，念及那流枫威严，若是离异而去，自己前途尽毁，一气之下便去夜店作乐，认识了那讨人喜欢的小红，从此亦是一发不可收拾，想起自己四十年来从没有过如此心跳，纵然表面上还与家里来往，心中实则早已抛妻弃子，他每次望见家里那妻子亦是老黄牛，性格又极其暴躁，终于一日将她毒死，从此他亦是与那夜店小红相依为命。

    他也同样想要活下去。

    每个人岂非都有活下去的理由与枷锁？

    红袍子之人说道：“你就不怕我将你供出来。”

    那人丝毫不惊，说道：“你认为我能够操控你们，就没有对付你们反叛的策略吗？”

    红袍子之人只得恨得咬牙切齿，想起那小红温柔，只得一错再错，而那蓝袍子之人还是喃喃自语，“活下去，不活下去，活下去，不活下去？”他的眼神中早已没有年轻气盛，早已是如那续火骷髅，充满了忧郁与绝望。

    红袍子之人看得开了，亦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终于说道：“只要事成之后你给予我与小红一笔钱财，让我等远走高飞，行是不行，若是到时候你翻脸无情，我也只能认了！只望你能将我与小红葬在一起便可！反正老夫也为这个国家做了这么多，死了也值了，我也没有什么牵挂。”

    绝蛇阴险地笑了笑，说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们叶龙城的人为什么叫做有情有义了？你们还真是可怜啊，放心，你知道我师傅为人的，他这人若是真的如同传说中的那样冷漠无情，哪里还有我的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