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倒是极好。”
宁凄戚嘴角的微笑渐渐敛起,她知道那人。
昨日,她和宁幸儿一同外出之时,突然一匹雪白色的骏马在集市中奔驰,呼啸而过之际,险些将宁幸儿撞倒。
宁幸儿跌坐在地,原本红润娇美的脸色当时已吓得发白。
赶忙要将失了仪态的妹妹扶起,一只手忽然伸到了宁幸儿跟前。
“姑娘,对不起,我父亲送我的马还没完全驯服,伤到你了,真不好意思啊。”少年朗声道歉。
宁幸儿抬起头来,一双晶莹透亮的眸子里盈满泪光,看起来委屈可怜极了。
少年眼中滑过一丝惊艳。
宁凄戚看不过眼,冷声对他说道:“还没驯服的野马就应该牵去跑马场,带上集市横冲直撞,伤到他人的性命怎么办?”
说罢,也不理少年是何反应,直接将妹妹扶了起来。
而受到惊吓的宁幸儿则任由姐姐牵着,往宁府的方向走去。
途中禁不住回眸一望,那少年仍旧牵着骏马站在原地,发现她看了过来,掩不住欣喜地点头致歉。
宁幸儿礼貌性地轻点了一下头,表示并不介怀,便随着姐姐回府。
少年眺望着,直至那名藕色纱裙的少女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细细一闻,还能嗅到淡淡的荷香,竟是远近闻名的宁家小姐。
没想到第二日,那名少年竟让父亲带着成堆的礼品上门前来议亲,商议着要在十年之后迎娶宁家闺女。
自古民不与官斗,即使是家底浑厚宁府也不得不多加考量。
虽疼爱女儿,终身大事原本想让女儿们自己做主,但迫于压力,宁父只得含糊应下。
待到宁母前去和小女儿商议,却不想宁幸儿反应激烈,当场留下了泪水哭着拒绝,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宁母心疼极了,小女儿从小就在她跟前娇养着长大,平日里舍不得她受到一星半点的委屈,此时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当即就改口,让她一同前来问问姐姐的意见。
思绪回笼,宁凄戚满含失望地望向母亲,低声问道:“母亲,对你来说,幸儿是你的女儿,你心疼她,不舍得她有一丝丝的不高兴,这并没有错。但是,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我也是你的女儿,从小到大,你有问过我的想法吗?”
一直难以说出口的心里话,此刻却已经克制不住地宣泄了出来:“从小你就教导我,做姐姐的要多让着妹妹些,她爱吃的零嘴,我得忍着喜爱让给她;她看上的裙子,即使是我买的我也送给她。哪一次不是她一开口我就迁就?可是那些我也喜欢啊!我也想要吃爱吃的食物,我也想穿漂亮的裙子,我也想得到你的疼爱啊……”宁凄戚掩面轻泣了起来。
她不过是比宁幸儿早出生一会,又有谁注意到,她其实和她是同龄。为什么她什么都要让着她,现在连婚姻大事,都要顶替她。
宁母惊讶得怔立当场,她从来没想过大女儿竟会这么想。她一直认为姐姐让着妹妹天经地义,更何况宁幸儿乖巧可爱,并不会被宠得刁蛮任性,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骄傲。却没想到,忽略了大女儿的感受。
宁幸儿难过地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语气哽咽地说道:“姐姐,是我不好。一直以来都是想要什么便提,总觉得理所当然,却没顾虑到你的感受……”
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滴落,额前的莲花胎记仿佛跟随着主人的心境,也变得萎靡不振。
终究还是不忍心,宁母咬牙劝道:“其实现在暂且答应他的定亲,往后等你们都结成金丹,要选谁做双修,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那一切都将不一样了啊!
宁凄戚终究没有说出口,她选择了沉默。
闭上眼,过了良久,她颤抖着嘴唇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让步,往后宁幸儿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想再退让!”
宁幸儿欣喜地望着她,信誓旦旦地发誓:“我以后一定不再和姐姐争抢,否则……”话音未落,宁母急忙打断。
“还不赶快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