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先生慢走,有什么需要及时联系我。”陈校长连忙递上自己的名片。
这种有钱人的电话是不能虽然张口要的,只能等着他们需要的时候主动找自己。
“好。”云亦淼修长白皙的手指接过名片,带起墨镜转身离开。
……
石亭内。
周萍萍热情地邀约张娇共进晚餐。
“就在镇子上找个饭馆,一起吃顿饭,晚上跟陈校长请个假,你就住我那里。”周萍萍笑眯眯计划。
“我……”张娇欲言又止。
“怎么了?”周萍萍有些不解地问:“难不成你晚上还有事。”
这就奇了怪了,但凡有个家人亲属,谁会在如同福利院一般的寄宿学校上课啊。能进这里的雪上谁不是一肚子苦水,一身的人生艰难,能有事才是奇闻呢。
“不是,我没事,是……”张娇小脸上闪过一丝莫名地尴尬,她局促地用手将碎发梳于耳后,有些干涩地说:“我晚上有自习课,怕耽误了,我们班主任特别严苛。”
“哪怕什么。”周萍萍闻言笑了:“等会我去找陈校长,让她帮帮忙,我们难得能见面,也不是经常逃课,相信你们班主任不会为难你的。”
还没有学会察言观色的周萍萍犹自说着,压根没看到张娇严重越来越浓重的尴尬和那一抹难以察觉的忧伤。
“萍萍,等会我们先问问班主任,如果实在不行,明天中午也行啊,反正我们也不着急走。”林九矜打断周萍萍的喋喋不休,笑着看向张娇。
张娇感激地对着林九矜点点头,然后才拉起周萍萍小声道:“萍萍,等会我先问问班主任,如果确实可以请假,我自己去请就可以。”
“好吧。”
见俩人都这么说,周萍萍也只能瘪瘪嘴不再多言。她本身就是个开朗乐观的姑娘,在体校大部分都是比她年纪大的同学,说起话来有着明显的代沟,人家都是把她当个小妹妹一样的疼,很少能跟她说什么掏心窝子的话,当然,她小女儿一样的心事,人家也都当热闹听,久而久之,她也就没那么多倾诉的欲望。
可是回到这里不同,作为她成长中最重要的一个伴侣,张娇的存在简直让她一朝幼龄,哪能随便放下。
“我过来会不会打扰啊?”不远处,云亦淼缓步而来,看向他一直惦记的小姑娘。
林九矜也冲着他甜甜一笑,眨了眨黑曜石般的大眼睛。
“不会的,先生。”张娇条件反射一样,急忙站起,低着头,弯着腰,不敢看云亦淼。
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他们熟稔的程度看得出应该是一路人,而且此人通身富贵,绝不是她这种小人物能招惹的。
他们自小就被提尔革面地教育,这种达官显贵、富商巨贾就是天,就是神,只能仰望、尊敬、听话,绝不可以有半分违逆。
张娇突如其来的恭顺,让周萍萍和林九矜十分诧异,这绝不是单纯的懂礼貌。而是一种近乎奴性的卑微。
由颤动的双腿,弯曲呈九十度的行礼就能看出,张娇此时很害怕。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力反抗,只能绝望的等待。
“张娇,你别怕,这是我男朋友。”林九矜温婉开口,安抚性地想要拉她的手。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张娇像是受到莫大惊吓,一下子跪在地上,蜷缩起来。
“你怎么了?”周萍萍急忙上前搀扶。
林九矜皱着眉看向云亦淼,云亦淼点头,确定她心中猜想。
看来这种违背人性的培养,已经有段时间了,从桀骜到卑微,必须要经历漫长的过程才能行。
“娇娇,你没事吧。”周萍萍扶着张娇坐下后,一直不停询问,在场的几人中,估计只有她单纯如斯。
“我没事萍萍,估计是有点低血糖。”张娇脸色苍白,露出有些惨淡地笑容安抚周萍萍。
“那吃一块口香糖先补充个糖分。”林九矜拿出一盒口香糖递给张娇,如预测一样,张娇露出慌张恐惧的神色。她抱着周萍萍小声哽咽,无论周萍萍怎么询问,就是含泪摇头不发一言。
现在还以后什么不明白,钱松的魔爪已经深入校园,并且将校园搞得乌烟瘴气。让这帮可怜的孩子生活更加学上加霜。
这个杂碎!
林九矜攥紧手中口香糖的瓶子,咬紧银牙。她一定要将事情弄到水落石出,不能让这帮混蛋为祸人间。
云亦淼上前揽过林九矜,轻轻顺着她的头发,眼底有一丝悲悯浮现。
“娇娇,你到是说话啊!”周萍萍急得想骂人,她双手扶着张娇的肩头用力摇晃,眸中一片猩红:“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她在这里住的时间太短,以至于根本不知道钱松的罪恶,只单纯的以为张娇是因为在学校受了男生的欺负,所以才恐惧男生,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看到云亦淼会那么激动。
肩头传来的剧痛让张娇呻吟出声,她痛苦地皱着眉,扭动身子摆脱周萍萍桎梏。
周萍萍吓了一跳,她虽然是练体育的,但是自认为没用多大力道啊,咋能疼成这样。
“我看看。”周萍萍情急之下就要动手。
“别……”张娇哪里能让她看,急忙躲闪。
“哥哥,你先出去。”好容易平静下来的林九矜轻轻推了云亦淼一下,然后来到张娇身侧。
两个女孩挡住有可能的投来视线的位置,周萍萍这才轻轻拉动张娇的衣领探看。
一个紫红色的烟疤赫然显露在单薄的肩头!
“这是谁干的!”周萍萍咬紧牙关,怒目而视,手下的力道都不由得重了几分。
难怪她刚才扶着张娇肩头,她就痛到不行,感情还有这样的伤痕。
“没事,萍萍,我真的没事,你不要再问了!”张娇咬着下唇,苍白的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这让她如何启齿,她的不堪,她的肮脏,让她根本羞于跟任何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