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府的巍峨大气,高大宏伟相比,周府则更附和文官风雅的气质,孙婉来的不早不晚,同遇到的几位妇人和和气气的互相打了招呼,便一同跟在管家身后进了周府。
府中的设置格外雅致,亭台楼阁结构巧妙,错落有致,宴席摆在花园中央,孙婉听到身边人一直在夸周夫人蕙质兰心。
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江南水乡般淡淡柔柔的雾霭,每一株花草在风里低吟,孙婉也觉得这景色看着格外令人舒坦,笑着同身边人搭话,“王夫人,我看这园子倒有些像南边的传统。”
“江夫人,你不知道,周夫人的娘家便是江南第一富商,她嫁过来后,看不惯咱们北方粗犷硬朗的建筑风格,特意着手改的,周太傅疼爱妻子,自然也是随着的。”
“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我看,不如我家来的大气,”孙婉顾着欣赏周围的景设,没看见身边两位夫人一个对视之间流露出的鄙夷。
宴席开场,小厮把那几株珊瑚石摆上来,就算是白日也泛着淡淡的红光,夫人们觉得新奇,围在一块赏玩,俨然一副和谐融洽的姐妹图。
孙婉看了两眼后便把心思放到了别处,见周围人都看着那珊瑚石,周夫人坐在位置上和一位少女说话,便端了端姿势走了过去。
“周夫人,这可是令爱?长得真是水灵。”
周雅淑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孙婉一副长辈的样子看着自己说话,便觉得一股别扭,维持着礼貌对孙婉友好一笑,又转头对着周夫人调皮眨了眨眼便跑走了。
“正是小女。江夫人是第一次来府上吧,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需江夫人体谅。”
孙婉坐到一侧,抬手盖上周夫人的手,“夫人不必这么客气,我家老爷和周太傅是多年好友,我们也该多多来往才是。”
周夫人笑的温婉友好,天衣无缝,“这是自然。”
“母亲,我一回来便听下人说您在花园举办宴会,您就是不把我让您好好休息的话放在心上。”
一道爽朗的年轻男声传过来,孙婉抬眼看过去,竟一时有些怔忪,来人玉树临风,玉冠束发,长眉入鬓,唇红齿白,颇有些画本上逍遥男儿的模样,身后的周嬷嬷悄悄推了自己一把,孙婉惊觉,忙低下头掩下那股惊艳。
“你又去哪里跑了,让你父亲知道定是要罚你了。”
看周夫人一直不介绍自己,孙婉端起柔和的架子,看着站在一边的男子,声音软糯,“这位是?”
周夫人看过来,眼里是掩不住的骄傲和幸福,“这是犬子,墨儿,这是你江叔叔的新夫人,快过来问安。”
不料刚刚还面带笑意的男子瞬间神色冷漠下来,一双眼睛也没了温度,随意瞥了一眼孙婉便收回了视线,朝周夫人躬身一拜,“母亲,儿子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高挺宽阔的男子离开的步伐毫不犹豫,刚刚那一瞥分明带着鄙夷和厌恶,孙婉坚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一张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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