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脸色一黑

    我失望地走出了小雨的房间，其实我本来也不想这样和她吵的，毕竟小雨是我的妹妹。怎么说我曾经都是很爱小雨的，只是小雨一直在改变，失去了我当初所迷恋的单纯、天真与可爱。

    我不知道小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是觉得很遗憾。失去了曾经最天真烂漫单纯娇俏的妹妹。梦姨家没有任何改变，一切都和我刚到时一模一样，可是我长大了，小雨也是。当年那个对我这个捡来的丑孩子没有任何歧视的小雨已经没有了，消失了，不见了。剩下的，只是留给我的一副空壳，和里面自私到只为自己考虑而不顾及他人感受的小雨。

    我下了楼，梦姨在楼下看春晚。即使春晚一年比一差，设计编排也逐渐失去了人们的喜欢。梦姨也从来没放弃过它。往年的除夕，我们一直都是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聊天看春晚。而今年，却因为我，留了梦姨一个人在下面，她一定会觉得很冷很空寂吧。

    “梦姨。”我乖乖地喊了一声她。然后坐在了梦姨的身边。

    “恩，下来了啊，小雨呢？还在闹别扭吗？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不高兴。”梦姨的眼里饱含着抹拭不去的担忧，她的眼底有些黑眼圈，也有了眼袋。梦姨老了，她是真的老了。余爪杂圾。

    可是小雨却总是不能够很好的理解梦姨，总是和梦姨吵，真希望小雨可以快点懂事，别再伤了梦姨的心。

    梦姨拉过我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有一点点粗糙。但是很温暖。“希望小雨和你明年都快快乐乐的，没有烦恼。”

    梦姨的话总是最为质朴，她从来不说什么永远爱我们之类的话，她只会一直站在我们身边，陪着我们。

    “恩，会的，一定会的。”我点了点头，眼睛有些酸，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证明什么。

    “梦姨您也放心吧。小雨她没事，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会儿就好了。放心吧啊。”我宽慰着梦姨。

    家里的老挂钟响了，十二点整，已经是新的一年。电视里的春晚也开始走向了尾声。

    “梦姨，新年快乐。”我恭敬地对梦姨说道，“我上去叫小雨下来。”

    “诶，你这孩子，等会儿啊，红包还没给呢。”梦姨看着我火急火燎地上了楼，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或许连她也不知道，她的眼神里承载的满是对我和小雨最深刻的爱，“走慢点儿！”

    “小雨。”我食指轻叩房门，叫了声小雨。

    小雨没有回答我。可我却听到了脚步声。果然，小雨很快就开了门，她站在门口，板着脸，面目表情。

    “走了，下去和梦姨说‘新年快乐’。”我有些害怕小雨会拒绝，所以也没等她把话说出口，边拉着她的手下了楼。

    我的速度快，拉着小雨也没能放慢角度，小雨被我拉着显然有些站不稳。

    “哥哥你慢一点啦！”小雨皱着眉头，拼命赶着我的脚步，几次都险些摔倒。

    到了楼下，梦姨还站在楼梯口，看见我和小雨露出了慈祥和蔼的笑容。可是小雨却像没看见一样，面目表情地站在我的身边。梦姨愣了，她不知道小雨还在生气。

    梦姨却也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笑着给我们一人递了个红包。小雨看到红包才抬起来头，可拿了红包，视线就又不知飘到了哪里。

    我拽了拽小雨的衣袖，意思是让她和梦姨好好说句话。可是小雨却像没有理解一样，一点也没明白我的意思，依旧木然地站在那里。

    “小雨。”我叫了她一声，语气里有些不满与责怪。

    “妈，新年快乐。”小雨这才反应过来，语气很僵硬，似是十分不情愿地说道，一点也没有新年的喜庆。

    梦姨站在那儿，面色有些难堪，小雨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一向疼爱，可是小雨现在却是在新年这种本应该阖家欢乐的时间给她摆脸色。梦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那里，动也不是，说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梦姨，今年没有饺子吗？”我看出了梦姨的难堪，想着决不能让梦姨新年第一天就不开心，连忙替她解围说道。

    往年这时候，我们应该在吃饺子，梦姨做饭是不怎么好吃，可饺子却不错，擀的面皮薄，馅多，一个个饺子就像挺着个大肚子。但就算是包得很满，梦姨也不会让它破了，保证出锅时个个都是完整的。

    “恩，好，吃饺子去吧。”梦姨一看就知道我是在担心他，因为我一向不怎么爱吃饺子，更别提主动说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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