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落对你悄悄说了些什么?“出城之后安冉实在忍不住问道。”我看你们笑得很开心好像达成了某种约定。“
“没什么,就是叫我管着你点不准和其它女人眉来眼去,她说男的和女的在一起最怕日久生情。”NPC小子用脚挑起路边的一颗小石子用手抓住,?“我实在搞懂这些女人的想法,你又不是她的私有财产,凭什么不能和别人眉来眼去?还日久生情,日久了不都会厌倦了么?”它狠狠的将石子抛向了一颗桉树,上面的鸟儿受惊而飞。
安冉仿佛也被石子砸中,他愣了一下看了看满脸无聊的樊云天,“她说的日和你说的日有本质上的区别。“
“有什么区别?男女之间相处的日子久了也就开始日了,毕竟你们这些冒险者扭扭咧咧、爱来爱来去最终不都是为了那事儿么?抱歉!“樊云天耸耸肩,”我可能说得过于直白和粗俗了点。“
“你还知道粗俗啊?”安冉比手画脚的教育起他的仆从,“樊云天你别忘了从样貌上看你只是一个小孩,而一个小孩最起码的东西就是要对人有礼貌,有些话说出来会让一个女孩子很尴尬,也不知道你满脑子的流氓思想是跟谁学的哎!”
“老子已经够克制了,”樊云天一脚踢飞路上的小石子,“你放心、我干嘛要听她的?若是遇见女人你爱嫖几个嫖几个,关老子什么事?你又不是嫖了女人就不再给我弄装备了。”
什么是威胁,这就是**裸的威胁。
“好家伙!“安冉郁闷的一剑匹断了一根挡道的树枝,”你真行,吃了原告吃被告。“
主仆二人出了林地再次踏上了来时的官道,他们发现路口的一颗大树下停有好几辆马车,双轮独马一乌蓬,NPC车夫们坐在车板子上观看着来来往往的玩家,有的甚至会主动招呼路人。
从他们的打扮可以看出,这些车夫绝大多数人属于西凉城的居民,所以当安冉和樊云天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这些家伙对二人爱理不理。
“我好累,走不动啦!”樊云天走了两步就站在原地不动了,自从看见这些马车后NPC小子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它们。
“你想坐马车明说。”安冉直接帮他把心里话说出来。
“不可以?”樊云天撇了撇嘴,“老子今天上午刚从青云山跑到西凉城,现在又被你拉着返回青云山,我的腿快跑断了。”
“我也想坐马车,如果费用不是很贵的话但……”安冉伸手一指那些NPC车夫,“你觉得他们会做我们的生意么?你要是能找到那种愿意拉我们的车夫,随你!老子完全没问题。”
“都怪你!把这些数据给得罪了……”樊云天撂下这一句后就在马车中转圈儿找了起来。
你别说、还真让他找到一个愿意搭理他们的NPC车夫,樊云天十分开心挥手招呼着自己的主人。
“二位客官去哪里?”车夫跳下车来躬着身子满脸堆笑。
“青云山走吗?”安冉问。
“只要客官给钱路能走,天涯海角小人都去得。”这个头戴毡帽身穿棉袄的车夫说。
“青云山多少钱?”
车夫竖起三个手指头,“三十个铜板。“他说。
对于现在身家都以银币来计算的他们来说这个价格还真不贵,但在那些还为几个铜板而发愁的新手来说,能够坐马车出行那算得上有钱人了,于是很多人窃窃私语向主仆二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他们也没管这些人,直接上了马车关上布帘,车夫高喊了一声‘驾!‘将手中的马鞭一甩,马儿迈开蹄子拖着马车在官道上跑了起来。
车厢里有两排座椅,上面铺有厚厚的坐垫,中间是一盆烧得通红的木炭。身子靠着车厢壁,屁股坐着软绵绵的坐垫,车子在有点轻微的颠簸,主仆二人就像摇篮中的婴儿那样昏昏欲睡。樊云天是找到了车厢里这种温暖而舒服的感觉想睡,安冉却是被现实中躯体固定支架摇得想睡。
大概过了个把小时——也就是这些NPC常说的两柱香的时间,随着车夫一声‘青云山已到‘二人才依依不舍的下了车。安冉支付了车费告别了车夫,和樊云天一起往山里赶。
“好冷!“一阵风吹过,樊云天打了个喷嚏,”这件鬼的冬天简直要人老命。“
“冷个屁!“话刚说完安冉突然想起了什么,”忘了你是NPC,要不我们先去买点御寒的东西,不然上了山恐怕你会更加难受。“
樊云天当然十分赞同主人的这个提议,于是二人又去了昨天那个物资聚集点购买了棉衣、棉裤、米酒、肉干、止血丹、金疮药、打火石和木炭。
棉衣棉裤玩家和NPC都可以穿上,它们不带任何属性只能御寒,对于玩家来说这些棉衣棉裤虽然不能为本人带来任何温暖,但它们能保护你的游戏角色不会受到寒气入侵而产生负面效果。因为系统会将你的游戏角色纳入NPC范畴,在环境影响中,NPC受到什么待遇你的游戏角色就会受到什么待遇,这点稍后我们的安冉同学会深有体会。
“啊!舒服多了就像坐在温暖的马车里。“
樊云天将棉衣棉裤穿到自己的身上,外面再套上带有属性的各种装备,他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但身手依然矫健无比。
二人一路上顺便砍翻不少拦路的野猪和野牛,也拒绝了一些企图前来组队的玩家。
他们踏上了一条光滑的石板路,?山路虽然曲折但并不十分陡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随风摆动的荒草,四周并无高大的树木。一路上可碰见三三两两的玩家,安冉和他们结伴而行走得倒算轻松,不一会儿就抵达山顶来到一个叫‘狼嚎坡的地方’
这时他们才知道,这个所谓的山顶,其实不过是青云山山脚下的一处小丘而已,真正的上山之路并未开始。而眼前需要人抬头仰视、高耸入云——也就是昨天傍晚,安冉他们看到的黑黝黝的山体,是青云山五峰之一的西峰‘落霞峰’。
而这个狼嚎坡其实并不大,也就仅仅是个草坡而已。它仿佛是个人工修建的草场,草漫不过膝盖视野开阔。灰色的狼群在草地上奔跑、嚎叫、或者偶尔捕捉到一野兔尽情撕咬,面对闯入此地的的玩家,这些家伙也必定会流着口水扑上来企图将其猎杀饱餐一顿。然而它们好像被系统刻意安排了一样,走在一起的狼群数目最多不超过五头,狼群与狼群之间分散极开,这就为玩家们带来了机会,他们往往人数众多,很多时候是几个人乃至数十人对付一头灰狼,其结果可想而知,想要把玩家当食物的狼,最终变成了玩家们的经验和装备。
“哎!走吧他们还在这里。”和主仆二人同行的其中一个人哀怨的叹道。
“你们不是来做任务练级的吗?为什么又要走了?”??安冉并不知晓个中缘由他问。
“咯!“一个年轻的剑客用手指了指左前方一堆人,”这里被那些人包场了,他们不允许别人在这里刷怪练级。”
安冉顺着年轻剑客的手指望去,好家伙!那堆人足足有五六十人,站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他们的头上都顶着以‘永恒‘开头的名字,例如:永恒-小金;永恒-霸刀之类的,势单力薄的灰狼被他们欺负得哀嚎四起。
“包场霸服咯?”安冉笑嘻嘻的说,“这种场景好像很多网络游戏里都会出现。”
“是啊!”另一个人回答,“但有什么办法呢?人家人多势众走吧兄弟,你看有人过来了,这些人不讲道理的,被他们杀了爆装备掉经验不划算。”他好心提醒安冉。
“谢谢!你们先走我再看看。”眼睛盯着那五六个并排走来的人安冉谢绝道。
“行!兄弟你们保重。“一人说完这句话后摇了摇头,这几个玩家快步离开。
“朋友!”来人中一个满脸虬髯的肌肉汉子抱拳打了声招呼。“我们永恒帮在此地做任务练级,皆因会里兄弟众多而这里的怪物又稀少,僧多粥少的情况下……你老兄就不必分这杯残羹了吧!还望兄弟暂时去别处刷怪给个方便。”
他说话还算客气,理由霸道但言语合理并不盛气凌人。
“知道!”安冉耸耸肩,“我只是路过这里无意叨扰你们,你们杀你们的怪,我走我的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英俊青年面色温和不卑不亢。
“如此最好!”肌肉汉子上下打量了他和樊云天两眼,一伙人又回到他们的大队伍里去了。
“我还以为他要和我们干一架呢?呵呵!原来也是个怂包。“一个身着绣花黑衣的卷发男走的时候留下这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安冉可以听见。
安冉平静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们头上顶着的‘永恒‘两个字是那样的可笑,这种以多欺少霸占地盘的计量,在他少年时候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倘若每次面对人多势众的挑衅都要迎头而上的话,他安某人也未必活得到今天。一时的隐忍并不代表胆怯和害怕,韩信能受胯下之辱并不代表韩信就是个怂包。
英俊的年轻人之所以心平气和能从容面对,是因为他根本瞧不上这种杀鸡取卵的弱智行为。以前很多街上的小混混不都是这种做派吗?他们带一大堆人欺行霸市,最终结果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管是历史上还是现实生活中,胜利者永远都是那种目光远大,积蓄力量顺势而为的人,而像刚才这些人运气好点能当当人家的狗腿子和炮灰,运气差点也就沦为了别人登高望远的垫脚石。现在的安冉虽然还很弱小,他无钱无也势,但青年的心气却比天高,就好比一条暂居于池中的金色鲤鱼,面对那些溅了自己一身泥的泥鳅,是无论如何生不起气的。他们安于池塘,他向往的是整个天空,什么是云泥之别?这就是,因为*******,一遇风云便化龙。
随着他们越走越远,整个狼嚎坡也变成了只有麦田般大小,而那堆人多势众的玩家,也被距离拉成了小不点在草坡上跳来跳去。
“你看那些家伙像不像稻香村田间地头的蚂蚱。”安冉和樊云天一边走一边打趣。
“几个意思?“樊云天的注意力放到前方的两棵巨大松树上去了。
“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安冉解释。
“关老子什么事?天下的狗何其多?莫非被咬了一口你都要一一咬回去?”
好嘛!他倒是比安冉更加无视那群玩家。
安冉也发现了前面的那两棵足足需要五六人伸长手臂才能环抱的松树,两棵松树树干上的一处地方,灰色的树皮被刮去了一块,上面皆留有小篆字体,左边一棵松树上写有:‘青云小径俗人止步‘;右边的松树写有:’洞天福地有缘攀之‘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有些字我不太认识。”由于读书不多安冉不识得小篆只能求教于见多识广的仆从。
“哎呀!就是说这山是一处神仙居住的好地方,但不是随便那个人都能进的。“樊云天不耐烦的解释道。
他抬脚准备跨过那两棵松树,随着‘咚‘的一声两棵树之间——不、不只是两棵树之间,是左右两边目力穷尽的地方都出现了一道紫色气墙,樊云天的脚碰在上面泛起微微涟漪,NPC小子仿佛被人推了一下,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干你姥姥!老子还就不信了。”樊云天破口大骂,他飞快的爬了起来然后用肩膀对着气墙狠狠撞了上去。
安冉本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伸出的手只能接住像皮球一样弹回来的樊云天,他和他一起被惯性掀翻在地。
突然身后传出哈哈笑声,一个鹤发童颜、精神抖擞的老年人,从一块青色石头后面走了出来。他一身着黄色麻布衣腰缠布带,粗布鞋、粗布裤、上面打有补丁,这老人背着一个大竹篓,里面装有一些野草和树叶。
“这里进不去,”黄衣老头走了过来,对坐在地上着望向他的二人伸出了手,“我砸石头、绕远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还是不行,客服说华夏地图有些地方玩家无法进入。”他将主仆二人拉了起来。
“你是玩家?”安冉大吃一惊,“看你这身古风扑扑的打扮,我还以为你是一个NPC呢!”
“在这之前,很多人都和你一样把我误认成系统的NPC,但事实上我是一个玩家,就如同这位外国小兄弟一样,我想很多人也会把你当NPC吧?”
“嗯!”樊云天撇了撇嘴。
安冉懒得再解释了,‘樊云天是外国小少年‘人家误会就误会吧。
“这个游戏老人家也可以玩?“安冉再次问道。
在他心目中,华夏这个全息游戏是需要人肢体配合的,对身体素质有一定的要求,而很多老人坐在电脑面前敲敲键盘还可以,进入华夏折腾——这实属有点不可思议。
“有什么不可以呢?只要身体健康就行。你别看我是个老头子,但远远没有到达风烛残年的地步,若论翻山越岭你们很多年轻人未必及得上我。“
“这倒是实话,”安冉笑了笑算是为先前的冒昧询问道了歉,“老人家的耐力和耐心往往是我们这些后辈难以比肩的,在一小段路上要分出胜负,往往靠的是一鼓作气的爆发力,这是年轻人的优势,而论长途跋涉抵达终点,需要的是循序渐进锲而不舍的精神,这往往又是历经世事的你们才独具的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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