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上,有五彩飞凤口衔酒杯穿过云层往西岳青云疾驰而去。
凉亭当中,有俊男玉女相对而坐促膝长谈灌中美酒开得正香。
当郭如凤飞入凉亭的时候,女神梅思安已经将这个世界的故事给对面的男子讲了很多很多,看着安冉时而皱眉、时而会心一笑,她吃不准自己的心上人能听懂多少。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梅思安轻轻接过琼瑶酒杯暗想,”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我是谁。“
郭如凤放下口中琼瑶杯的时候,偷偷的看了一眼对面正襟危坐的俊美男子,心中不禁感叹娘娘的好眼光。
“有道是:凤观英雄胆,酒赠有缘人。“梅思安微微一笑,”如凤变回真身吧!此番世间酒与你也有关。“
凤闻声后轻声低鸣一声,它在空中急速的翻动身子亭子里闪起阵阵华光,华光过后一个亭亭玉立,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出现在了亭子当中。她头发打了个双髻置于头顶两侧,额前留有刘海,少女身穿着青红色的长袖衣裙典型的丫鬟侍婢打扮。
“奴婢见过娘娘、见过安公子,”她分别向梅思安和安冉施了个万福礼低头道。
安冉只得一下子站起身来紧张的向她回了个拱手礼。
“如凤啊!你看你都吓到安公子了。我说过多少次你我并非主仆,不用遵循这些繁文缛节,怎么到如今还改不掉这个习惯呢?”
“娘娘可以不把奴婢当奴婢看,那是娘娘的恩赐,但奴婢的一切都是娘娘给予的,奴婢又怎敢恃宠而骄不恪守本分呢?所以奴婢不想改、也不能改。”
“随你,“梅思安嫣然一笑,”只要你这丫头能开心本座并不强求,不然你对面的那位安公子怕要误会我有多凶似的。“她打趣道。
“娘娘不凶的,娘娘对奴婢可好了。”郭如凤小声的回答。
她这话像是在回答梅思安,又好像是在对安冉解释。
此刻安冉其实是有点纳闷的,与那个老气横秋满脸皱纹的老妪郭如风相比,她的姐姐郭如凤如同含苞待放的少女。如果说岁月是一把无情刻刀的话,为何它只在妹妹的脸上刻下深深凿痕,却放过了姐姐让她依然光鲜亮丽?英俊男子又哪里知道这个中缘由呢?这需要她来告诉他。
“这壶酒呢叫做‘岁月酿’——不用,我自己来。”
女神梅思安没有让郭如凤代劳,而是自己端起了陶罐往琼瑶杯里倒酒。
“何谓岁月酿呢?也就是说喝酒的人能够品尝到过去,至于是苦还是甜;是悲伤还是开心;皆由倒酒的人和喝酒的人说了算——这杯是你的。“
女人玉手一挥,装满酒的琼瑶杯稳稳当当的滑到了安冉的面前。
她倒酒的时候安冉就在观察,从陶罐落入琼瑶杯中的酒形成了一条小拇指般大小的水柱,青年男子发现那水柱中居然有一个被拉长的人影。然后琼瑶杯移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继续往杯中瞧去,再次惊奇的看见了琼浆玉露中飘荡着房屋和山水。它们摇摇晃晃飘飘荡荡,仿佛是某种东西在水面上留下的倒影。
“别看了,“梅思安端起了酒杯,”喝了它自然能知道得更清楚,古诗有云:‘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而我这叫‘山间一壶酒,借酒问君心。举杯与子饮,又与子同醉。‘“言罢女人让琼瑶杯对准了自己的朱唇仰头一饮而尽。
这杯酒下肚,让女人的脸颊上悄悄的爬上一抹红晕,面若三月桃花娇媚而动人。
“怎么样?”她有点挑衅的看他一眼,“你可敢喝?”
酒杯并不大一手就可以握住。安冉才不怕这酒有多烈,反正现实中的他是无法体会到其中滋味的。“琼浆玉露也好、穿肠毒液也罢?,?反正最多就是让老子的游戏角色不好控制而已,喝再多也不能让老子醉倒在地。况且‘与子同醉‘这本来就是任务环节之一。?“他想。
“有何不敢?”安冉抓起酒杯豪放牛饮。
然后身边景物天旋地转,安冉感觉到一阵头晕有种想呕的感觉,他才知道自己上了当。游戏中喝酒当然不能让人醉,但系统能让你眼中看到的东西飞快的旋转,它欺骗你的视觉神经让人头晕目眩。
“他妈的!”安冉不得不闭上眼睛骂了一句。
‘啪!‘英俊男子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与此同时躯体固定支架在他脸上轻轻的按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又挨了一记耳光。
“不准骂粗话!”梅思安故意板着脸说,“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哎!见面就给几耳光,问君究竟疼不疼,问君究竟伤不伤。”安冉喃喃的叨念道。
女人身边的丫鬟郭如凤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安冉听话的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天还是那片天,但地却不是那块地了。这四周哪里还有凉亭?郭如凤不见了、酒杯酒壶不见了、通天峰不见了、甚至整个青云山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热闹小镇。
这座小镇依偎在在一座大山之下,它前面是两条湍急的河流、一条自西向东;一条由北向南,就如同两只手臂那样将小镇环抱起来,最终在小镇的左面交汇在一起往东流去。由于地势并不开阔,所以镇子房屋拥杂街道窄小,房屋多数为青砖白瓦,也有一些是茅草屋顶黄泥土墙。
安冉此刻正站在小镇南面的一条十字街道上,这里有露天坝里卖鸡的、卖烧饼的、有摆了张桌子卖面的、算命的。当然街道上也有开着铺子卖布和卖粮的,总之它好像是这个小镇的集市。
突然间一个举着草垛,上面插满了糖葫芦的中年汉子迎面向安冉走来。这个汉子像个瞎子一样对英俊青年视而不见,安冉本想躲避可是已经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看他撞向自己的胸口,然后从自己的后背穿了出去。
“卖糖葫芦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哟!“
中年汉子继续叫卖,安冉毫发未伤。
“别诧异,“身边的梅思安任由来来往往的人群从她身上穿过轻声提醒:”我们只是一个旁观者,改变不了这里的任何事件,不会打扰到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有我们。“
“哦!我知道了,“安冉从刚才的诧异中明白了过来。”就像是看一场电影,看的人无法影响故事的走向,电影中的人也伤害不到看电影的人,只不过我们是站在这场画面当中。“
女神梅思安不置可否,只是随意的往前走着。
他跟着她着穿过一堵堵墙壁和巷弄,来到一处有一棵黄葛树的地方,这棵黄葛树虽较为粗壮,但并没有像很多地方那样枝头挂满红绳。
有两个稚童在地上撅起屁股捡着什么,晨光透过树叶射向地面树荫摇晃。
“接着!“树上出现了一个孩子的声音,一些黄葛树的花蕾被抛了下来。
原来他们是在摘黄葛树的花蕾。这种花蕾可以吃,放在口里一嚼酸酸的,许多孩子是非常喜欢将其摘下,将它放在包里上课偷着吃的,这种事安冉在孩提时其实干得不少。
安冉仰头望去,只见树上有个孩子身手敏捷,在树丫间攀来攀去好不自在,树下的孩子也在啧啧称奇佩服着他。
这时候、一个大概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从前方的一堵白墙后面闪了出来,小女孩扎着个麻花辩,穿着碎花小衣裤、脚上有一双青色的布鞋。她脸蛋红扑扑胖咪咪的甚是可爱,小女孩走路一跳一跳的,每跳动一下她脸上的嫩肉就轻轻抖一下。
“安然哥!“她叉腰嘟起嘴巴站在树下大喊,”好啊!你真的在这里,赶紧和我去学塾也不怕先生打你屁股——还有你俩!“
那两个小男孩似乎有点怕小女孩,向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开了。
听见小女孩在叫自己,小安然抓住了一根横着的树枝将身子往前一送,直接很高的地方跳了下来,他拍了拍双手笑呵呵的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黄葛花递给小女孩。
“咯!这个给你——这是最好的黄葛花了,我爬树的事情你可不能对先生说。”
安冉发现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安然有点像自己小时候,他要比小女孩大一些,五官甚是周正,眼睛又大又圆亮汪汪的。但他穿得不好,裤子的膝盖处打有补丁鞋子也破了个洞。
“不~行!”
小女孩一把抓过黄葛花,将头重重甩到一边翘起嘴巴不理他了。
“那你要怎样才不告我的状思安?“小男孩单膝跪下用手理了理小女孩的衣角哄道:”集市上有卖糖葫芦的但……但我身上没钱……不然就可以买糖葫芦给你吃了。“
“我有钱呀!”小女孩从自己的衣服包里掏出几枚铜币瞬间开心的笑了起来。“安然哥你买糖葫芦给我吃,然后再做个陀螺的话我就不告发你。”
一个窃喜从小男孩的脸上露了出来。
“走!”小男孩拉起小女孩的手向集市那边跑去。
“这都可以呀?“安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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