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无比。”
“这……堂堂接引殿女神居然会有小女子般争风吃醋之心。”学塾君子谭文松显然无法理解。
“所以就不要怪人家说你们读书人迂腐,”萧青山趁机打趣道:“女男情爱之事是不能用修为高低和身份地位来定论的,既然世间有那豪门千金偏要喜欢寒门之子,那接引殿女神为了一个冒险者而争风吃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修为不高?还是修心不够?依贫道看全都不是,哪怕你是修为通天的大罗金仙也可能还是会恋慕世间一种情。一个女人她喜欢自己的男人,并且想看好自己的男人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小妮子用的这一手当真……当真还真他妈妙哉!”话刚说完这个为老不尊的佝偻老头儿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萧真人请注意言辞!”谭文松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修道之人,有些东西要慎想、要慎言。”
“哼!”老家伙用鼻子发出了这个声音,“贫道不是你们儒家读书人必须要讲究克己复礼,也不是那断绝红尘的入定老僧,这些事又为何看不得说不得?男欢女爱也算是道法自然,贫道只是在观道而已。”
一袭白衣的学塾君子只是重新看向了桥上的年轻人,懒得再理会这个满嘴歪理的太一教祖师。
然后他看见那个身穿灰色‘遮颜袍’的年轻人从桥上纵身一跃跳入了那条并不太深的溪流当中。
“这就破障了?”云箓真人显然没有想到安冉会如此之快的就看清了迷障走出了心中的幻境大吃一惊。
就在安冉落水的一瞬间,凌空而立的白衣儒士将手中大笔一挥,三滴金色的墨汁如同飞刀一样的奔向那只火红色的狐狸。
毫无征兆的,小丘上躲在草丛中的这只五尾火狐有三条尾巴被齐齐斩断,一声尖叫响彻山野,这只会魅惑之术却没有什么杀伤之力的狐狸精,在这一刻仿佛感受到一股从天而降的压制之力,它丝毫不敢有任何搏斗之心顾不得断尾之痛逃窜而去。
云箓真人有点失落的从脏兮兮的道袍中拿出五岳冠,他伸出枯瘦的拇指和食指在五岳冠冠顶一捻,有缕白色的气体从五岳冠中冒出,最终在他掌心的上方形成一座袖珍小山,萧青山大袖衣一挥,雪白的小山如同飞蛾一般飞向了下面站在溪涧中毫无察觉的年轻人。
“哎!走吧!走吧!贫道这五岳冠中的北岳又被这小子给夺去了。”
“唔?他又通过了你的考念了么?”谭文松嘴唇上翘明知故问。
“这小子怎么就没去救那些人呢?”?佝偻老道吹胡子瞪眼道:“这种选择与他的本心是有所悖逆的。”
“你家道祖老爷子说过‘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我家至圣先师也说过:‘井有仁焉,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他说得风轻云淡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然后这天上的一儒一道带着两种不同的心情御风远去。
但安冉哪里会想这些?当时的他只是单纯认为:“你这个臭婆娘口口声声要老子去救那些走路都在偏偏倒倒的、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是一定有阴谋的,你叫老子救那老子便偏不救,如果能救对面桥上那个小王八蛋老子会救,问题是他妈的我不知道该如何救。”
正在安冉左右为难的时候,狐狸精却率先露了馅儿,它看到安冉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搀扶独木桥上的人过桥,就开始将独木桥弄得摇摇晃晃,想让那个丑陋的冒险者因为害怕掉下巨大的油锅而向桥头逃跑,这样即便是因为他没有无休止的‘救人’而筋疲力尽,也会在不停的跑动中消耗完体力,而另外那个小子其实在手舞足蹈落入了它圈套中。这样并没有什么杀伐之力的狐狸精,也能将这一大一小的人类给擒获挖出他们的心脏吸进他们的阳气。
而安冉开始也的确如她所设想的那样,开始往独木桥的一边桥头跑生怕掉进那滚滚油锅之中,而然这个身穿灰色‘遮颜袍’的年轻人只跑了数十步就停了下来。他发现幻象中有一个很大的破绽,不管桥怎么摇晃自己好像并不会掉到油锅里去,而对面的樊云天也同样,尽管有别的人如同下饺子一样的落入油锅中,樊云天摇来摇去却如同不倒翁一样的生根在桥上。
“既然是幻象就如同青云山的云中幻境一样,老子看到的东西未必是真的。”安冉想,“这独木桥未必就真的是桥,它有可能是刚才那个场景中狐狸精射出来的纱帐,而这桥下冒着泡的油锅也未必就是油锅,它有可能只是处地面而已,这狐狸精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吓唬老子,让我误以为掉下油锅就玩完儿,我便会想方设法的不掉入油锅,既然是这样我自己主动往下跳又如何呢?说不定就真能走出她弄出的幻象。”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狐狸精发出了它最不该发出的心声,“你不跑吗?你不跑离油锅就会掉下去被油烫死,那真是一种割肉刮骨般疼痛。”
然后她看见那个丑陋的冒险者冲自己的方向神秘一笑,纵身一跃从石桥上跳到了溪涧里。
“你不是想熬我的油煎我的骨么老子成全你!”安冉大喊。
他发觉自己站在半人深的溪水当中浑身湿透,回答他的只有岸边的小丘上传出的一声尖叫。
对于在逃窜中的五尾火狐来说,这是它伤及大道根本的一天。它首先是选择了木桥那边的一块空地作为施展魅惑之术的地方,老树是真的、花草精怪也同样是真的,但那个一头红发的女子是假的,原本因为那一大一小的人类因为心中不定已经被自己魅惑,大的那个去了假象中的花园,小的那个又去了假象中的一处洞穴外,然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突然就伤了自己,不然那个冒险者早就在假象花园中和假象女子上了床,自己也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吸进他的阳气掏出他的心脏,接下来收拾那个迷迷糊糊在原地兜兜转转也少年也是手到擒来。可是它再看他的时候怎么发现这个冒险者是那般的丑陋和恶心,这让狐狸精根本没法和他对视。
没有办法、它只能继续施展魅惑术制造幻象将他们往木桥上引,?于是安冉、樊云天、白鹿、才迷迷糊糊的走上了木桥,安冉躲避那女子打来的纱帐往后猛跳其实是他游戏角色本身也在往后跳,一步刚好就跳到了桥上,接下来他才在幻象中看到白纱的纱帐变成了两根纤细的独木桥,而身边的樊云天则是站在了另一根独木桥上,围在二人转圈儿的白鹿则是配合着跑来的草木精怪,在安冉的眼中则是变成了独木桥上的人;樊云天看到的就是和安冉携手而行的那名女子,至于二人在幻象中看到的油锅和熔浆则是桥下涓涓流淌的溪水。
可是五尾狐狸如何也想不到,那个丑陋的冒险者身上带有什么东西能伤了自己,而且他居然直接跳入了溪流当中,而且天空中好像有无比强大的存在在盯着自己,并无情的斩断了自己的三条尾巴。
它失败了,身后的草丛留下了血的教训,它如果修为再高点能直接幻化成人型就可以轻松将那两人变为盘中餐,哪会画蛇添足吃尽这般苦头?只是没有如果,五尾火狐已经变成了两尾火狐,它已经伤了大道根本连自己的断尾也不敢捡拖着条小命逃遁远去。
当下发生的一些故事安冉其实并知道,他不知道为何有一个半透明的梅思安会突然从自己的眉心处飞出,在甩了风**子一记耳光后如同玻璃般破碎,他不知道为何那个暴露狂女子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丑陋的冒险者’他不知道天空中有两位修为高深的NPC在看着他;他更加不知道有个中年儒士给了狐狸精一击救了自己;一个相貌萎靡身材佝偻的老道人又给了自己一岳。
他拖着湿漉漉的身子缓慢的走上桥头,将晕乎乎的樊云天和小白拍醒。“老子是谁?老子在那里?”樊云天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问。
“我们他妈差点就被狐狸精给迷惑住了,”安冉没好气的说,“现在你他妈终于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了吧!”
“切!”吃了一堑的樊云天嗤之以鼻,“我他妈只看到你这个大白痴被一个骚娘们儿迷得神魂颠倒,还和人家一起牵手看石壁上的裸画,也不知道女人有什么他妈好看的,啧、啧、德行!”
“不错脑子还没被迷坏,”安冉顺手就按在NPC小子的脑门儿上笑道:“你看的是这种画面么?女人好不好看小朋友说了不算?等你个小王八蛋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呸!好不要脸!老子要去那边看看懒得理你个大王八蛋。”樊云天向地上唾了一口不再理会安冉,他用双手抱住后脑勺大步往前走。
白鹿不置可否只能咧了咧嘴。
他们在山丘那里发现了地上的血迹和三条狐狸尾巴,英俊青年如同所有玩家杀怪爆到装备那般表情一样,喜笑颜开的将这种制作法师法衣的材料丢进了个人包裹,然后两人一鹿再次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