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半开半闭,冥币好像就是从开了的门中飞舞出来的。另一半关着的门上印着两排大字:湘江故园欢迎你。看到这情况,张启南笑了笑说到:“原来是殡仪馆的灵车,我就说我们这没有半夜出殡的风俗。傻逼门没关好,买的冥钱全掉出来了。”
张启南加快了一点车速,车灯透过半开的门进了小货车的货厢。一个纸人突兀的出现在灯光中,雪白的脸上印着鲜红的腮红,身上穿着寿衣。纸人胸前挂着一个小纸箱,手慢悠悠的晃动,伸进纸箱里抓出一把冥钱飘洒出来。纸人的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就是这么亮的车灯也无法透过这黑暗。
怎么纸人还能动?张启南惊疑的转头看了看胡龙华,发现胡龙华刚好正转头看自己,眼神中满是惊惧。张启南再次加快车速,打算冲上去看看。
到了小货车侧后方,张启南发现小货车驾驶这一侧的车窗并没有关上。他便闪了下大灯,打算和小货车并排并告知对方车门没关好。
和小货车并排之后,张启南放下了胡龙华这一侧的车窗,俩人一起探头往小货车驾驶室里看。只见驾驶室黄黄的顶灯下一张惨白的侧脸顶着一顶纸帽子,和撒钱的纸人一样。俩人猛闭了下眼睛,睁开眼透过车与车之间无尽的黑暗大着胆子又看了看,确实是纸人在开车。俩人正在惊疑纸人怎么也能开车的时候,小货车的司机机械的转头朝他俩看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的脸和鲜红的腮红,以及一双死鱼眼。张启南吓了一大跳,准备回头加速甩开小货车,却见纸人朝他俩咧嘴一笑,露出了黑黑的牙齿,鲜血漫过下嘴唇往外直涌。
俩人吓的狂叫一声,张启南一下子把油门踩到了底。可惜刚刚车子在高速行驶中,张启南放松了对车子的掌控。前面恰好是一个弯道,这么快的车速车子肯定是转不过来了。张启南可不管后面小货车到底是怎么了,赶忙大力转动方向盘并猛踩刹车。
由于车速太快了,车子还来不及侧翻就在一阵‘咯咯’的刹车声和在地面留下一长条黑色的轮胎印,把路边的野草都连根带起之后飞速的撞上了路边一颗合抱粗的柏杨树。
发出一声巨响之后,巨大的冲击力让大半个车头都被塞进了车厢里,车门被震开飞到了离车几米远的地方。在剧烈的震动后,柏杨树腰部发出‘咔咔’的响声,随即整体断裂掉了下来覆盖在小车上。树枝透过各个部位插进车厢,鲜血从车门低处汩汩往下淌。地上早已干枯的野草,久旱逢甘霖,疯狂的吸食这鲜红的血液。而那辆纸人驾驶的小货车,还是那个速度上来经过车祸地点的时候,并不停留,一直向前消失在夜幕中。
吃罢晚饭,我坐在电视前又看起了本省的经视台,这个时候的节目一般是播放一些发生在本省的大事小情。只见电视里主持人正襟危坐,脑袋边一块小屏幕,屏幕除了几个醒目的黄条其余一片黑暗。只听主持人缓缓播报:321省道**市郊区段发生一起车祸,一辆小轿车将路边柏杨树拦腰撞断,车上两名乘客当场死亡,事故原因目前正在调查中。
接着小屏幕变大,播放了一下夜幕车祸的场面和忙碌的交警以及救护人员的身影和幕后的解说。车祸这种事情,全世界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起,我也就是看看而已。
正躺在床上的师父忽然喷嚏不断,师母递了条毛巾给师父擦了擦。师父自言自语的说到:“是不是谁在骂我啊。”师母白了师父一眼说到:“就不能说在外地的儿子女儿在想你么。”师父把毛巾递还给师母,没有说话。
此时李丽家里,不能出去打夜牌的洪泰正在破口大骂:“他ma的,你自己神经兮兮就算了,还妨碍老子的活动。”一旁的李丽只是护着儿子淡淡的看着洪泰,并不答话。本来么,乡里人的生活习惯,农忙的时候忙的要命,农闲的时候有短工就打打短工,没短工打就打打牌。好多年都是这么过的,但是现在李丽让自己没事就得看着儿子,让洪泰烦闷不已。
见李丽并不答话,洪泰又骂到:“那一老一小两个神棍,别让老子再看到他们,不然老子要打断他们的狗腿。在老子家里妖言惑众,晦气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