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你那边的状况如何——)
尝试以心灵感应联络友人的时雨怜一,因某个灰发青年的咆哮声而微微闭目。
(终于来了啊时雨君!现在状况乱到极点了,我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和你确认!穿青色衣服佩双刀喜欢打架的无常法使你认识吗?!)
(我想你说的是暝客。)
(他大概是什么等级的无常法使。你和时雨零这一等级的?更上层?还是说……)
西服青年无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在心中做出答复。
在听到那回答后,连多话的公孙策都陷入了沉默。
(……谢谢,我知道了。)
(公孙,
不要莽撞。)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时雨君,如果我想达到这样的效果……)
灰发青年缓缓描述出他所想象的交易效果。
(你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说实话,别骗我。)
时雨怜一往身旁望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金发女郎正兴奋地给空中列车拍照。
(充其量是数分钟的自由,危害性基本等于0。)
(那等会就拜托你了。)
时雨怜一在心中叹息道。
(这样的也算作战计划吗?)
(我有什么办法?总得试试才知道能不能成!话说大小姐在你那边吗?她没被卷进来吧?)
(我还以为秦芊柏和你在一起。)
(不会吧……)
身在不同位置的两人同时仰头,看向在空中游荡的青色列车。
暝客的刀约长1.7米。
仅看长度,与常人身高相差无几。
过长的兵器可以扩大攻击范围,
也会在极近距离的战斗中带来不利。若能贴近暝客的身侧,或许能寻找到胜机……
要尝试拉近距离吗?
“——!”
秦芊柏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长刀贴着小臂滑过,仅斩下一缕飞舞的发丝。
连思考的必要都没有。做不到的。
技量的差距,不是可以这般轻易跨域的东西。
她是秦一族不世出的奇才,自幼习武,未曾懈怠一日。凭借天分与苦工,她在武的路途上一日千里,越过无数同辈,前人,抵达了寥寥数人才踏足的境界。
而暝客,已将那境界跨越。
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纵使天分相同,所经历的岁月,所积累的经验也远不及他。更何况,他还有着此世唯一的兵器……
黄昏色的暝刀。
“唔。”
暝客举刀回身,似是回防。
试探性地刺出刀锋。迎接自己的,
是比电光还更快的四道连斩。
初手是纵斩,将咽喉划断;其后反手,
斩下右臂;紧接着顺势甩过刀锋,切离腹部;最后一击直取心口,贯穿心脏。
可以捕捉到轨迹,能够预料到攻击的流向,但……
“……”
再次退避,每一刀都险之又险地避过。
不能以墨刀迎击。
旁侧敲击的碰撞是能做到的极限,暝刀的斩击是无法接下的。这和武器的材质没有关系,即使是用白大褂们的特制合金锻造出的神兵利器,在暝刀前也将会如纸片般被一刀两断。
“呼……”
吐出一口浊气。尽力控制呼吸不陷入紊乱。
以牵制的目的斩下墨刀,窥破了这一点的暝客并不做出应对。
男人期待地发问。
“还有更多的招式吗?”
女孩冷静地答道。
“现在才刚要开始。”
“哦……”
并非是出于战术上的考虑,仅是抱着享受战斗的心情,暝客主动后退一步。
此刻的他,比起方才应战十人时还要更加享受。
敌人的来意是无法隐藏的。
为拖延时间而来挑战的对手,即使再有本领,也无真正战意。若无战斗的意志,那就没有值得享受的乐趣。
不需要任何技巧,感受对手的意图是武者的本能。秦芊柏比谁都清楚双方的差距,这样的她却也是当真想要将自己击败,与那天提出交易的时雨一样。言语中,
眼神中,
动作中,
充斥着要将敌人打倒的意志——
这才是值得一战的对手。唯有这样的对手,才有可能击出令他赞叹的招式。
好奇,感兴趣,迫不及待,心中的情感沸腾起来。真好啊!
你会使出怎样的招式?
你有打倒我的希望吗?
打倒这个男人的可能性,是0。
她清楚双方战斗力的差距。以更强大的力量打败他,用更精妙的技术战胜他,这种思想是行不通的。
因此,要从不可能的角度入手。要从没有破绽的暝客身上,制造出弱点来——
“喝啊!”
单脚踏地,持刀突进。
用上这具身体中蕴含着的一切力量。过快的速度,让血管中奔流的液体都显得缓慢。脑中不再进行思考,让身体随着事前定好的计划,跟随着武者的本能行动。
快一点,更快一点,比声音传达的速度还快……
比思维传递的速度更快!
以移动来形容,会显得过于保守。以消失来描述,可能才算恰当。武者的行动脱离了人眼所能认知的范围,连残影都未曾滞留的急速,带来了令大气震荡的斩击!
空中舞过漆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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