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底的面具上,用红颜料勾着狐狸的笑。素净的白衣与绯袴,正是零岛巫女传统的打扮。名为花的巫女是稻荷神社的神职人员,然而,想必拥有忍者听觉的各位都已经发觉了,超能力者对她说出的称呼是樱舞……是忍军首领的名号!
“客人您是在说我吗?”
公孙策疲惫地说:“我嗓子哑了先歇歇,时雨小姐劳烦你来吧。”
蓝发女子挑眉说道:“这么笃定我看出来了?”
“毕竟你没喝果汁嘛。”
要说奇怪的征兆,其实他一过来就发现了许多。
首先是情绪极坏的伏见婆婆,再怎么说在祭典上臭着脸也太过头了,除非她老人家是真很生气。老太太气到了什么地步呢?原本将在末尾再度登台表演的巫女花,在她的一声令下就让临时到来的理奈替换掉了。
这可是稻荷神社举办的祭典,再怎么说都不该让别家神社的巫女抢了风头,除非是她有什么不好向外人说的缘由……要说是自家神社管理混乱,从这乱中有序的祭典中可看不出来。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她对巫女花个人抱有看法呢。
老太太今日为何会对这位巫女大动肝火?她生气的缘由不该是昨天早上时雨们的突袭吗?如果说是花败给了时雨,那也不至于让她气到这个份上,除非……是老太太认为,这位巫女没能完成应有的职责。比如说,本有能力阻止时雨突袭的她,却由于某些缘由未有行动,才导致了神像被砸毁的大惨事出现。
巧合的是,昨天下午他们刚好在列车上遇到了一位权高位重的忍军首领。她明明来了筑紫岛,却只象征性地与他们略作交手,就托词离开,像是有急事要做。
将两件事情略作联想,伏见老人生气的缘由便能猜出了。时雨零这敏锐的女人,恐怕在演舞结束后就想明白了吧。
时雨零懒散地说:“樱舞在忍者之外的另一个身份,就是稻荷神社的巫女,花。那老太太气你明知时雨将来却不做提醒,导致神社乱成一团,因而今日一见你就十分生气咯。”
狐狸面的巫女轻轻一笑:“好跳脱的联想啊!您这般确信,想必是有确凿的证据?”
“的确,没有证据就只是猜测。”公孙策拿出手机,晃了一晃。“所以我拜托同伴比较了一下你和樱舞的行动数据。用物理手段遮掩的外貌没能看穿,但步距、发丝粗细、呼吸频率这些小地方可就很难伪装了。”
“啊呀……”巫女伸手摘下面具,露出忍军首领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庞。
“不愧是魔人=san,敏锐程度比情报中有过之而无不及。”樱舞轻笑,“老人家太过固执,也是无可奈何。”
时雨零冷眼相对:“双面间谍当上了忍军首领,我看武会·军锋迟早要完。”
“忍军首领做了神社巫女,这样的说法也是一样。”樱舞看上去仍旧淡然,她看向公孙策。“我有一事不明,还望魔人=san指教。”
“请说。”
“魔人=san劳心费力,助一干匿神解脱。这固然是让祸津神微笑的善事,可对您自身又有何益处?”
公孙策双手撑在脑后,悠然说道:“我这人天生善良,喜好助人为乐,每天不做点好事就浑身不舒服。这样的说法,您满意吗?”
樱舞不语,回以浅笑。
公孙策挠了挠头发,严肃地问道:“樱舞=san,您究竟是站在哪边的?”
“我是零岛的忍者。”
“不想答说句谎话骗我也是好的。”
“呵呵。”女忍者忍俊不禁,“一切都在祸津神大人的注视之下,同为与涡流相连的生灵,又怎会有阵营之分?”
她带上面具,从白桌旁走开了。公孙策望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武会·军锋也是祸津神的信徒?”
“胡扯,不过是条龙罢了。”时雨零冷笑着说,“时雨亘弥从不信这些。”
“你呢?”
“如果真有所谓命运,那时雨亘弥怎么到现在还没暴毙?”
“你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灰发青年用白质做了个大筐,将匿神们的赠品放好。他用念动力将筐举起,招着手说:“走吧!找踏鞴老爹做武装去!”
铁匠铺前,独臂独腿的面具人仍在锻铁。他见两人走近了,将铁锤往身边一放,叹道:“祸神子,你身上的联系闪的耀眼呀。”
“或许是我做了些好事,因而祸津神大人就给我些好运了。”公孙策将一大筐赠礼摆在地上,“您看这些能用吗?”
踏鞴老爹只看一眼,就极肯定地说:“绰绰有余!”
“等等,这些东西凭什么能做心灵防护的武装?”时雨零抓起鱼竿,满面疑云,“这怎么看怎么是拿来钓鱼的!”
“这是鱼竿吗?这是一个老船长送给恩人的礼物,寄托着他的感激,谢意,与衷心的祝福。”老铁匠一喷蒸汽,低沉地笑道,“善意,是最能让人心安的心意!你行善事,施恩情,纵然不收分文,也得了他人的祝愿。这祝愿能对你起了帮助,才是真正应了他们的心,你用来帮助自身,最是心安理得。”
公孙策摸着头说:“我总还是带着点私心的……”
“从来是论迹不论心,哪有论心不论迹?”老铁匠伸出手。“把那短箭也交来吧,你想要再固定什么心意?”
时雨零皱眉说道:“……再加一个阴影的概念,能做到吗?”
老铁匠在框中找出了一盏油灯。
“影景女的映影灯,用来固定阴影刚好。”他那理所当然的口气,活像这并非是“偶然”,而是“注定”。“祸神子,你身上有什么用久了的物件?最好是你家人亲友赠的。”
公孙策想了想,摘下眼镜。
“这是我老爹送的生日礼物,镜片换过,镜框用了快七年了。”
“放着吧!祭典结束了再来。”
老铁匠从筐里拿了大半东西,将眼镜与短箭收好,转身要回屋了。灰发青年眯着眼喊道:“老先生!之后要我帮您看看吗?”
“免了,我早不在乎从前想要什么了。”
独臂独腿的铁匠进了锻造屋,他那鬼祟的背影在视野模糊的青年眼中,却真像个上了岁数的常人工匠了。
灰发青年笑着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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