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腹前,右手置于左手上,以两手拇指指端相接。
“三昧印,见于禅思入定。”
再是将右手握拳,食指像钩子一样从拳中伸出。
“期克印,见于怒相降魔。”
……
如是这般,公孙策连连变化手势,直至说得他口干舌燥,才总算将学习的成果展示清楚。
要换成普通的大学生,只怕要对这行动感到一头雾水,实际上公孙策自己都不明白这些东西是学来做什么的。好在时雨怜一是专业人士,他在一旁看得明白。
严契教授于公孙策的,是一种名为“印契”的手印。它常见于佛像,是凋像的掌、指间所结的姿势。每个印契都暗指一种思想原则或事物法则。
这手印与无常法的符文不同,没有任何超自然能力。它仅仅是作为一种精神上的象征,一类寄托着人们心念的手势。心中的意念与执着,能由一极简单之手势令他人体会,使自身明朗,正合意通内外之意。因而,印契很适合作为通神法的载体。
复现完了上周学习的成果,公孙策开始学习新的印契。他学习的速度飞快,堪称过目不忘,整个教学的过程简直像是翻书。时雨怜一旁观着这另类的教学,饶有兴致地想,严契究竟会为公孙策设计一个怎样的通神法?
在众多时雨实验体中,不乏以印契形式施展通神法的类型。他们的通神均由时雨亘弥精心设计,依靠从精神原型到具现方式的完全计划,加以基于空想而设计的阵法,达成了近乎完美的复现。
这就是时雨们所熟悉的修行过程,与其说是发觉自己的执念,倒不如说是跟随时雨亘弥的狂气与才华而行动。就连时雨怜一自己也是按照这样的流程而踏入显现的,因而他却是真不了解,帝国的“名门正派”是如何教学弟子了。
·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时间已到了夜晚。黑衣画家讲解完最后一个印契,将书本合上。
“都记住了吗?”
公孙策疲惫地点头:“嗯。”
“行,把这些都忘了。”严契把书往沙发上一扔,“自己琢磨一个吧。”
公孙策目瞪口呆,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当真是两条忿气直冲脑门,一把业火腾腾而起,气得他蹭得站上前去,怒喝道:“你这厮特地来消遣洒家?!”
“蠢货!”严契骂道,“参考别人的设计烧砖盖自己的房子,这叫学习。把别人的房子整个搬来叫学吗?那是抄!抄一百遍也不是你的!”
公孙策一时哑口无言,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无奈地说道:“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琢磨出来……”
“那怎么着,我给你设计一个通神法你照着抄?那是你的通神法吗?”严契讥笑道,“时雨亘弥那弱智就这么干的,看看他教出来的一个个歪瓜裂枣,好苗子全凋成了别人的样,有个屁用!”
歪瓜裂枣一号尴尬地扶额,说:“零姐姐也创界了……”
严契瞪眼道:“时雨零以前的无常法就是破烂。通神想着逃命,显现自欺欺人,都什么玩意!”
歪瓜裂枣一号差不多摸透了这人的脾气,知道没锐评梦幻国就说明他觉得这创界不错……
“先别喷零了,劳烦先救救我吧。我到底修什么心念啊?”公孙策问,“手印我原创心念我也自己想?”
“灵照是寻得本性灵光。明晰是回首明晓自我。将自己看明白了之后,才算有了站立的基石,开始找前进的方向。你小子现在明晰都没修完,脚下空空,哪儿来的心念执着?”严契反问道,“你有个明确目标了吗?有不容动摇的人生观了吗?有不惜一切也要证明的理念了吗?”
公孙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画家就打了个手势让他闭嘴,反倒说起了其他话题。
“知道什么叫好的通神法吗?时雨零的影苍兰和理奈的真言符咒,哪个更好?”
公孙策想都不想就说:“肯定影苍兰啊。”
严契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难得没第一时间出言否决,只追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是因为战斗中的表现啊。”
影苍兰的瞬移哪怕在白天都极为方便,错误传送能有一击必杀的能力,在夜间更有着近乎无死角的全面性。相对的,真言符咒虽说能在各种场合起到效果,但缺乏一锤定音的能力,在面对硬实力较强的敌人时,是很难做到如影苍兰那般起死回生的。
严契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告诉我,通神法的战斗力有什么用?”
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