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兜里翻出些曾经的小道具,用一根铁丝与一张纸从外侧开了锁。翻身入室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像个小贼。
这房间和艾兰迪娅当年的形容一点不差,狭小的空间里挤着一个小书柜与一张木板床,书桌上放着几个丑不拉几的手缝布娃娃,好几本大部头整整齐齐摞在地上,公孙策猜想那是没看完又放不下的书。艾兰迪娅就坐在那张小床上,如平时那样向他招手。
“策,你来了。”
“我早该想到你能进我的内心深处我也就能跑到你的心里来……”公孙策叹气,此时他心中最后一点妄想也散去了,“我真服了你了,到底什么话这么私密要跑到这里来讲?”
“这里是我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艾兰迪娅拍拍床铺,示意他坐下,“我想和你探讨之后的作战计划。”
“嘿这不公平!你来我房间时随便乱看一通我来你屋里却只能当参谋?”公孙策大声抗议。
“这里的所有书你都可以看。”艾兰迪娅面不改色。
公孙策二话不说从地上抓起一本厚书随便翻了一页,他的视线随意扫过其中的一行:“7月23日,天气阴。今日策第三次提出了约会的邀请,我想他或许对我……”
公孙策嘭一声把书合上,大声说道:“我们快来讲正事吧!”
艾兰迪娅微笑:“少有人看他人的日记会让自己感到尴尬。”
“在你面前我永远是当年那个愣头青。”公孙策在她身边坐下,“想讨论什么?”
“与司徒弈的决战。”
公孙策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你说。”
“在我昏迷的期间,我一次又一次回顾着王国崩坏的始末。我由此产生了一个恶劣的猜想,关于司徒弈的混沌剧场。”艾兰迪娅说,“我想,那个男人的创界法能够‘记录’下舞台上发生的一切事件。”
“……记录?”公孙策不敢置信地重复,“你觉得他能够实时掌控盘面上的所有事件?”
“若非如此,我们无法解释司徒弈为何次次都能料敌先机。”拂晓骑士说,“他的混沌剧场依靠对他人行动的‘预测’而逐步产生控制,但如果司徒弈无法掌控全局,他又怎能断定自己的预测成功?我只能得到一个答案:混沌剧场是他的舞台,也是他的耳目。”
公孙策想起四年前司徒弈展示“剧本”的时候,想起本子上一行行细致到极点的预测。那时他情绪激动至极无法细想,如今想来那一幕才是真正离奇至极:司徒弈哪儿来的这么多详细情报?如果他连对手在哪做什么都不知晓,那他的导剧就根本无法开始!
现在想来那剧本中的一部分恐怕不是“导剧”而是“记录”。那男人将现实中发生的事件作为戏剧的开端,再开始逐步编织戏剧……而当年的司徒奕可能还需要克丽基,格蕾,隐律主等人的帮手,现在的他已经突破到创界巅峰。或许即使没有他人帮助,他也能完全掌控舞台上的事件……
公孙策眉头紧锁:“那麻烦了,他的剧场无形无相,我们现在都可能身在剧中。如果他能记录现实中的一切,我们还开什么作战会议……啊!”他恍然大悟。“所以我们要来这里!”
艾兰迪娅点头:“这里不是现实,这里只有我和你。”
“妙极了。做全盘计划还是商议后手?”
“你我两人不足以定下全局,那是远在苍都的各位智囊团的任务。我想与你商量在紧要关头拿出的杀手锏,不求神机妙算,但求出其不意。”
“我相信你有点子了。”
“我们为此做了许多准备……”
接着,艾兰迪娅向他细细叙述了至今为止,官方的各位为这次决战而准备的各项支援。那其中包括莫垣凯的状况,一张远在王都的底牌,严契的三世印,以及一个与苍穹之都有关的预备计划。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