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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死的一动不动,未死的却惨叫连连。
双方骑兵在向前驰骋了两百步后,纷纷止步,他们不约而同的再次调转过来马头,凝视着对方。
初春依旧有些寒冷的北风吹过后,一股股白色的湿气从战马鼻息中不断喷出。
那戎骑千夫长此刻看着秦军铁骑,完全没有了方才的轻蔑。
与步兵对步兵那种巨大的优势相比较,方才的碰撞让他不可思议般的感觉到这些秦国骑兵却更像是步战中的自己一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这些马背上的秦国人提戈刺杀异常准确,完全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无惧无畏,倒是自己的勇士们看着即将撞上来的战马时会产生想要躲避的犹豫。
就是这种斗志和技艺的差距,让戎军在方才短短数息之间损失了不下百人,而看战场中间躺着的黑甲秦军,却连三十人都没有。
这仗还怎么打?
他有些不明白,不是说秦国最强的骑兵只是玄甲骑吗?
那些骑兵不是在秦岚郡与大单于正在交战么?
为何原州也会有这么厉害的骑兵呢?
如果秦国骑兵都这么厉害,这仗该如何打下去?
带着这些疑问,他看见秦军又一次出动了,他们依旧蒙着马的眼睛,骑士们目色决绝,长戈平端着向自己冲杀而来。
……
在朝那的戎人骑兵退入北门之后,戎人步卒与叛军百姓组成的出城队伍渐渐落了下风。在人数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戎人对排出密集阵列的秦军显得毫无办法。
而那些百姓所组成的叛军在丢下了数百具尸体后,同来时一样,又如同旋风般的撤回了城去。
眼见大战已经打了满满一日,樗里骅见天色已晚就立刻下令鸣金收兵。
在前线处与戎人打的胶着的秦军在听到军令后,立刻再次全力刺出最后一戈后缓缓后退,而长戈手身后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如同落雨般从天而降,射倒了一些想要追击的戎兵。
在秦军步阵配合下,攻城的一方徐徐退了回去。
其实戎人此时也没有了丝毫可以追击的体力与勇气,他们见秦军退却后心中一松,随即也退回了城内。
半个时辰后中军营内,只见马元气冲冲的对樗里骅说道:“樗里哥哥,今日作战本能取胜,我军已经占据了上风,歼灭出城的戎人只在迟早,为何哥哥要鸣金收兵?”
见马元一脸的怒色,樗里骅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看帐门,门口的兵士立刻低头应了声“喏”,转身出了帐去。
樗里骅这才走上前来,拍了拍马元的肩膀道:“人常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日你指挥的颇好,回头我定会向吴将军为你讨赏。”
看着樗里骅一脸认真的样子,马元不禁呆了一呆说道:“你知道我不是为什么劳什子封赏的,哥哥若不告诉我今日为何退兵的原由,我便,我便向吴将军告发你私通戎人的事情?”
“切莫胡说。”
一听到这里,樗里骅顿时脸色刷白,马上言道:“今日我军虽然处于优势,但以四千对戎人五百如果还不能取胜那我们再也不必去想着收复失地了。
但是,两军交战总是难免会造成兵士死伤,目前你我两曲人马死一个就少一个,所以今日我只是想知道朝那城内到底有多少戎人,探明他们的虚实而已。
现在目的达到了,我们就取了朝那县便是,用不着再让大家去硬拼了。”
说到这里,樗里骅看着马元那颇有些古怪的神色以为他并不相信自己所说,遂又轻叹一声后继续说道:
“高云策这些时日你可见否?
当初上将军着我去大原募兵,高云策正是在朝那募兵千人。
我早已经派他领着那些朝那的兄弟们摸进了城中,所以要取朝那,智取为上,不必硬攻,明白了吗?”
见马元还是呆呆看着自己,樗里骅顿时也有些着急,
“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自收到高云策等人已经混入朝那县城的消息后,行这里应外合之计原本没有什么难度,但为求万无一失,我还是想知道戎人的人数,所以今日才强攻城墙的。
现在我知道了城内情况,所以只需等待时机,待城内发出讯息后杀入县城即可。
现在明白了吗?”
“还不明白?
你怎么这么笨啊。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樗里骅见马元仍然是一副奇怪的模样看着自己,心中有些着急连声说道。
“说吧,你和戎人私通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马元满脸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盯着樗里骅的眼睛淡淡问道。
“什么私通?你在说什么?”见马元看着自己,樗里骅说完此话后,却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而他的脸上也生起了古怪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