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丹丹心中一痛,半月不见,父亲头发白了许多。
“爹,你眼睛怎么红了,昨晚没睡好?”她端着咖啡走进书房,轻轻放在桌上。
“嗯,昨晚有事一直没睡,……”曹瑞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丹丹,你让王妈绞块热毛巾来。”
“爹,我去。”
片刻,曹丹丹拎着热水壶和脸盆走了进来。
“爹,你仰起头,我帮你用热毛巾捂下。”
“丹丹,沙金城怎样了?听说三个师已经围住沙金城了,是不是会打起来?”
“武伯父判断,双方都没有退让余地,除非京南方面有人出面调解。”
“唉,战火一起,老百姓要遭殃了,出城的人多吗?”
“大多都走了。”
“龚县长呢?”
“听说也离开沙金城了。爹,难道京南那些高官没人管这事?”
“军部或许会过问下,至于其他人么,看热闹都不嫌多。再说了,此事在外人看来,纯属窝里斗。杜祺祥久居苏江、江浙两个财力雄厚的省,眼红的人不少,没人愿意去做和事老的。”
曹丹丹叹了口气,她不懂政治,但清楚人心险恶。
“把门关上。”曹瑞海指了指书房门。
曹丹丹一愣,忙起身关上书房门,她知道,父亲一定有重要事与她说。
“丹丹,你收拾下,住到你姐那里去。记住,不要直接到你姐那,路上多绕几个弯。”
“爹,发生什么事了?”曹丹丹心一下拎起。
“爹昨晚在白次长家里,见到了张瑾瑜。”
“爹,他可是妖族一个堂主。”曹丹丹一下变了脸色。
“白西崇费力把爹调到京南,起初以为是他们想把爹从武师长身边支走,让他少了一个胳膊。但昨日见到张瑾瑜才知道,是因为储栋梁。”
“怎么会?”
“张瑾瑜从白次长那得知爹与栋梁父母关系非同一般,想让爹劝说栋梁投靠他们。”
“梁哥又不是小孩子,他哪里可能会听你的。再说了,妖族歹毒,不仅杀人,还把人变成怪物,梁哥怎么可能投靠他们。”
曹丹丹说着说着,不禁笑了起来。
那个张瑾瑜贵为堂主,怎么一点脑子也没有。还有那位白次长,竟然一本正经办着此事。
“利益,足够的利益会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嘻嘻,他们真逗。爹,张瑾瑜要你招降梁哥,是不是准备帮你再升官啊。”
曹瑞海起身来回走了两圈,又倒了热水挤了热毛巾擦了擦脸。
走到窗前,望着外面久久不语。
“丹丹,爹在官场远不如白次长,你知道为何?”
“爹淡泊名利呗。”
“错了,爹是个男人,没有哪个男人会淡泊名利。”
“那……那是机遇不如人。”
“机遇人人都有,要看你抓得住抓不住。”
曹丹丹很是诧异,不知道父亲为何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清楚父亲为何在官场不得意。
在沙金城,父亲在县长职位上其实干的不错。况且,她父亲念过大学,比起很多大老粗县长不知强了多少。
只是父亲脸皮薄,不善于钻营,又缺乏搂钱的手段。
没钱往上送,哪可能会升官。
因而在县长一职上一干就是多年,得不到提升。
“丹丹,张瑾瑜开出了条件,只要爹能说服栋梁为他们办事,江浙省省长一职就是爹的。”“省长!爹,你没听错?”曹丹丹一下站起,瞪大眼睛问道。
“爹当然没有听错。”
曹瑞海脸涨得通红,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