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右手边是整整四五箱空的啤酒瓶,饭桌上是一份吃完还没有收拾的外卖。
戴着眼镜的男子把沙发上的衣服抱了起来,然后丢到了一边,招呼黄尘和高佑坐下。
高佑递给了男子一根烟,帮他点着,然后拿出了监控视屏的一张打印出来的截图,:“我们过来主要是想问一下你,你还记不记得视屏里面这个跟你说话的医生?长什么样子?说了些什么?”
男子看着那张彩印,眼神开始失去焦点,黄尘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扼住咽喉涌入鼻腔的辛辣思念,男子迟疑了一会之后红了眼眶,吸了一下鼻子问道:“警官,他跟我老婆的死有关吗?”
高佑轻轻摇头:“尽管是医疗事故,医院也支付了赔偿金。但我们还是要追责到人,这名医生可能擅离职守,因此需要调查,所以还请您配合一下,是否记得这名医生的样子?”
男子狠狠灌了一口桌上的酒,他极力的控制着情绪,身体不自然的前后摇晃着,尽量平静的说道:“那天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每一个人我都记得,甚至我每一次心跳的时候发生的什么我都记得,我每天买醉也没用,可还是记得。”
高佑有些不忍心,但依旧继续问道:“对不起,那你能描述一下,这个医生长什么样子吗?”
男子:“当时这个医生带着口罩和帽子,我只看得到他的眼睛,但是光看眼睛就让人觉得应该长得很帅。”
高佑继续问道:“你还记得他对你说了什么吗?”
男子眯了眯眼睛,狠狠灌了一口酒,深深吸了一口烟,叼着烟的手用大拇指的关节揉了一下眼角:“他盯着我,问我紧张吗?高兴吗?什么感觉等等,直到出事以后他都一直盯着我,说着宽慰我的话,当时没心情注意他,可是现在想起来他的眼神里却看不到真正的同情,只有全神贯注的打量。”
黄尘和高佑说了些节哀之类的话,男子似乎对这些话已经免疫?,却依旧十分客套的说了谢谢。妻子去世这段时间以来,身边的亲朋已经把这些话塞满了他的耳朵,但是他更想要的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喝酒。虽然已经将自己和妻子挂在墙上的照片都取了下来,手机里面的照片也都狠心删掉。可是下班回家这个孤独的房子像是深夜的坟场让他恐惧不安,行尸走肉的打开电视,麻木的用酒精浇灌灵魂,喝多了痛哭一场睡去,运气好的话能在梦里见到妻子,尽管醒来后擦去眼泪带着绞痛的心脏也只能继续生活,但是除了梦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期待。
两人离开了第一名受害者家属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家的家,他们不能陪着受害者家属一起丧气,只是坚定了想要找出三起巧合医疗事故背后真相的决心。
之后黄尘和高佑两人又拜访了另外两家的受害人家属,但是并没有取得更多有用的情报,基本上所有人对这个奇怪医生的印象都跟第一名受害者家属的所说一致,就连说的话都差不多。
高佑:“现在就算是这个家伙有问题,我们去哪里找他?如果就算他跟案件有关,拒不承认的话,我们根本就拿他一点办法没有,他只是跟受害者家属聊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