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伯拿着东西离开,而叶惟寅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留下的痕迹,不知为何,竟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回想一番,更有些懊恼和无奈,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
纵使之前他双手不能习武,也完全可以走别的路,可偏偏为了争一口气,为了怀念林姑娘当年陪着他习武的过往,去做自己已经不适合做得事情,简直有些可笑。
他揉了揉手心,自嘲了一声。
糊涂、轻狂、自我感动,简直可笑。
叶惟寅回了屋中。
没多久,良伯也将东西转送到了叶云眠的手里,此时有些晚了,叶云眠没想太多,到了第二天一早,这才打算去找大哥聊聊。
然而她还没移步过去,大哥竟然先派人来请了。
最近大哥的日子可不好过,恨不得见不着她才对,可现在竟然主动找上来?
叶云眠有些怀疑,大哥是不是为了出去见林绵绵,想要说服她。
院中,叶惟寅在擦着自己一把锋利的长枪,身着玄衣,面色肃然又清冷,看上去多了些生人勿近的气质,叶云眠进来之后,叶惟寅放下手中的活,回头看她:“昨日来寻你的那些人,为首的那一个,应该武功还不错吧?”
他记得那个回话的那个年轻人,也就略比他小一点而已,那人走进院子时,目光最先落在了旁边的兵器架子上头,盯着上头的长枪不放。
“云骁武功的确很好,就是性子有些贪玩。”叶云眠点头。
舅舅曾夸奖过云骁,说但凡云骁能耐得住性子,将来必然能做个前锋将,只可惜这人没个定性,满脑子都想着当个江湖英雄,所以……一直不肯去投军。
叶云眠也一直为此十分头疼。
“这把长枪不错,我觉得挺适合他。”叶惟寅大方的说道,“这些人以你为首,那你就要学着如何约束和使用他们,他会武,京中能用得到他的地方还是挺多的,小妹,你要知道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会比万千银钱更能激励人心,我叶家的人脉不比从前了,你如今能有自己的人,便要想法子将这些人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酒楼中的活计太简单,用来熟悉京城生活倒是可以,但不利于长久发展。
叶云眠怔了一下:“我明白。”
她原本想着,慈幼院那边出来的人,的确会有一些为生计发愁,可以让那些人来酒楼做事。
不过今儿大哥吃错药了?竟会和他说这些。
“那就好。”叶惟寅轻笑了一下,只是笑容多了几分大人才会有的持重,他又道:“昨日之事,你怎么想?”
“那把木剑?”叶云眠总觉得大哥有点不一样了,“林绵绵即将成婚,怎会在此时约见你?大哥你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相信她对肃王只是兄妹之义吧?”
“我的确需要去一趟两仪观。”叶惟寅直白道。
叶云眠刚要开口,叶惟寅又继续补充:“当年二弟才丢的时候,我寻找不得,便在两仪观为他求了个长生禄位,如今人找回来了,我也该去谢谢神明才是。”
叶云眠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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